一旁的贾琛见其念头纷杂,颇有一些心不在焉,也是不再多说什么,就是主动拱手告辞。
贾政见状虽是开口挽留一番,但也知自己现在状態实在不怎么对劲,又见贾琛去意已决,最后便也轻嘆一声,点头应下了。
梨香院。
贾琛到了门口之后,却也不主动进门叻扰什么,只吩咐一个看门的丫鬟进去报信,让在院中玩耍的香菱出来,隨著他一道回府去了。
那丫鬟之前也见过贾琛,听到吩咐之后,也不敢耽搁什么,就是匆匆行礼应下,转身朝著院中而去了。
不过才一会儿,其人却又是匆匆出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同样脚步匆忙的薛蟠薛大脑袋。
薛蟠之前一听到是贾琛到了,当即也什么都顾不上,便匆匆赶了过来,此时见到果然是贾琛来了之后,脸上便是露出喜意,连忙走上前来。
“琛兄弟,琛兄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在院子?听闻你前些日子出了京,我还很是担心,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要是半路遇上个土匪山贼什么的,那岂不就是坏了事了吗?”
贾琛听著这话,也是笑了一笑。
“蟠兄弟勿要胡说,如今这天下乃是圣治大世,百姓安居乐业,哪里又是有什么兵荒马乱的?这话若是让朝中那些言官听了去,便是参不到你,说不得也是要参上二老爷一本才是。”
听到这话,薛蟠也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胡咧咧有些失了言,当即就也是轻拍了拍脑袋,尷尬轻笑了笑。
“正是,正是,你看我这张管不住的破嘴—还是琛兄弟谨慎,也难怪是考上了秀才,举人,若是如我这般张口就来的,莫说是个秀才了,只怕就连认全那什么五书四经的,都是艰难。”
这话虽然还是实在不著调,也符合薛蟠一贯的尿性,可贾琛笑了笑,却也觉得眼前的薛蟠是藏著些事,所以稍顿了一顿,就也开口笑问道:“蟠兄弟才是成亲不久,都说新人如胶似漆,怎地现在却是有空閒来寻我说话了?”
薛蟠闻言,脸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此时也不由滯了滯,隨后就是忍不住轻摸了摸自家鼻子,强笑应了一句,“哪里又是能天天黏在一起,这家中还有这般多的生意,都还是要看顾不是?而且琛兄弟既是到了,我定然也是要亲自出来迎接才是,不然岂不失了礼数?”
可嘴上话虽是这般说,但薛蟠心中却是不免有些苦涩与无奈起来。
其实若不是夏金桂实在强势,又是极为得理不饶人,如他们这般才成了亲的夫妇,如今又怎么不黏在一起呢?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对於自己那个性格强势的妻子,薛蟠也是越来越拿捏不住,反而渐渐心中还对其人隱隱產生了些连他自已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之意。
一个当家的男人害怕自家女人,这般事放在这般时代,说起来也真真是个笑话,可对於薛蟠自己来说,他確实是真有些怕了极能折腾的夏金桂,这两日都是下意识的在逃避其人,甚至就连每天晚上就寢之时,也再没了先前那般如饥似渴,急不可耐的兴致。
为此,薛蟠甚至还怀疑是自己过往太过放纵,以至於那方面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对夏金桂有些畏惧,可在外间青楼之时,他却又恢復了往日“雄姿”。
嗯这一下子,薛蟠也是再不能欺骗自己,只能无奈承认,自己心中確实是有些怕了夏金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