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奥拉接下了维林拋来的橄欖枝。
而灰海沼泽周边的所有领地,似乎都收到了一份“橄欖枝”。
一份来自新生镇的,无声的邀请。
於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浪潮开始了。
不,那不是浪潮,是溪流。
是一条由人匯成的溪流。
他们从西边的土路走来,从南边的沼泽穿行,从北边的丘陵跋涉。
衣衫襤褸,面带污垢。
脚步虚浮,飢肠轆轆。
但他们的眼睛,无一例外,都闪烁著灼热的光。
这些来自不同村落,不同领地的农夫、猎户、流民。匯聚到新生镇外的土路上,形成了一条缓慢蠕动的溪流。
队伍的尽头已经蔓延到了西侧新开垦的田地边缘。
一个叫凯尔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队伍中。
他很瘦,一双手掌上布满了木工特有的厚茧与裂口,他来自石岩镇。
在石岩镇,他们这些没有土地的工匠,每天要工作超过十四个小时,换取的报酬只是一家人能勉强吃饱的黑麵包,和几枚铜叶。
领主的管家还会变著法儿的剋扣报酬。
一周前,一个路过的商队带来了新生镇的消息。
“那里的领主,居然让农奴靠干活换取自由!”
“只要你肯卖力气,就能吃饱饭,甚至能换到白!”
这些话,在石岩镇的底层民眾中掀起了剧烈的震动。
起初大家都是半信半疑。
可当越来越多的人从新生镇返回,带回了雪白的食盐,结实的皮靴,还有那几乎从未断绝过的、去往新生镇的商队。
最终促成凯尔下定决心的是他的邻居,一个瘸腿的石匠。
他去了仅仅一周,就用绩点在新生镇,换了足够全家吃一个月的粮食。
这下再也没人犹豫了,人们开始用脚投票。
他们拋弃了世代生活的土地,背离了苛刻的领主,冒著被当做逃奴抓捕的风险,踏上了前往新城镇的道路。
凯尔此刻,正仰头望著新生镇那並不算高大,却异常怪异的城墙。
他能闻到风中传来的泥土、木屑和烤肉的气味。
那是充满活力的气味。
新建的公会大厅外的临时招募处,被围的水泄不通。
老沃克嘶哑著嗓子,指挥著手下的文书官,为这些外来者进行登记。
“姓名!来自哪里!有什么手艺!”
“下一个!”
轮到凯尔时,他紧张地搓了搓手。
“凯尔,石岩镇,木匠。”
文书官头也不抬,在一张表格上迅速写下信息,然后递给他一块刻著数字的木牌。
“拿著它,去西边的临时居住区报导,有人会给你安排住处和工作。记住,你们是临时工,食宿都要费绩点,第一天预支十个点,以后从你们的工钱里扣。”
凯尔捏紧了那块粗糙的木牌。
负债。
他还没开始工作,就已经背上了债务。
这让他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起码,在这里一切都是明码標价。
临时居住区是一栋栋有些奇怪的“回”字大楼,这对凯尔来讲已经是非常“伟岸”的建筑了,內设虽然很简陋,但打扫的非常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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