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公公处走出来,陈皓看天色尚早,並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通铺之中。
他在外面趁著月色修行了一会太阴桩之后,才到了通铺门口。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发觉了一道阴狠毒辣的眼睛。
顺公公披著外袍站在阴影里,恶狠狠的看著他。
“赵公公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就不是领班了。”
“是你小子截了我的胡。”
“陈领班果然好大的威风。”
顺公公阴阳怪气地开口。
“就是不知道这腰牌.....”
他突然伸手来抢。
“你能不能掛得稳!”
陈皓手腕一翻,白骨爪的起手式自然使出。
顺公公抓来的五指突然僵住,距离他咽喉仅剩半寸。
“顺公公,夜深了。”
陈皓声音轻柔,爪风却在顺公公喉结前三寸处划出五道白痕。
“惊动赵公公就不好了。”
顺公公脸色剧变。
方才他用起了太阴桩的功夫,但是竟然没有看明白对方是如何出招的。
对方仅仅只是一划拉,自己脖颈之上便火辣辣的疼。
如果对方想要取自己性命的话,恐怕自己已身受重伤。
“好,很好。”
顺公公收回手,突然诡秘一笑。
“明日......我等著看陈领班大展身手。”
“你知不知道,去年有个领班太监也是半夜得了任命,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淹死在恭桶里.....”
摇摇头,陈皓並没有將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中,而是回到了通铺休息。
他轻手轻脚摸到自己的铺位,却发现李二正睁著眼睛等他。
“今晚怎么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陈皓隨意找了一个藉口搪塞了过去,並没有多解释什么。
虽然和李二之间关係处的不错,但是后宫之中人际关係复杂。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有些东西,他不想告诉李二。
凌晨时。
陈皓缓缓摊开手掌。
月光下,领班太监的腰牌泛著冷光。
看著这腰牌,他陷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大权独揽,权倾天下,成为了后宫之主,一言出口含天宪,就连那皇帝老儿都得给自己端洗脚水。
第二天起床时,或许是昨晚做了一个美梦的原因,他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寅时三刻,净身坊外院。
二十三名少年太监已在院中列队,却站得歪歪扭扭。
有人偷偷打著哈欠,有人鞋带都没系好。
陈皓站在廊下,看著手中名册。
这是赵公公天没亮就派人送来的,上面用硃笔圈出三个名字。
“王五,出列。”
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年不情不愿地站出来。
陈皓记得他,是和顺公公同乡的远亲。
“腰带系反了,绕场跑十圈。”
王五瞪大眼睛。
“你算老......”
“二十圈。”
陈皓头也不抬。
“再顶嘴就加练太阴桩三个时辰。”
队伍里响起几声嗤笑。
王五脸色涨红,突然看向人群后方:“顺公公!他就这么.....”
顺公公抱著胳膊靠在廊柱上,闻言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