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距离三流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了,或许修炼到关键处,正用得上。
……
这时候。
窗外传来宫人的脚步声与咳嗽声,天已大亮。
陈皓整了整衣襟,压下心中的激盪。
脸上重新掛上了谨慎隱忍的神色。
修行之事急不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应付乾爹与王公公的“硬仗“。
他推开房门,清晨的冷风灌入领口,让他精神一振。
远处的宫墙在晨光中泛著灰蓝色的轮廓。
晨雾未散时,陈皓已立在尚宫监大殿外。
他特意换了件半旧的靛蓝袍子,袖口內衣上还沾著几点暗红。
那是处理白明海尸体时溅上的血跡,此刻倒成了最好的佐证。
“陈公公来得早啊。“
殿前当值的小太监堆著笑迎上来.
陈皓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一块碎银,低声道。
“劳烦通传,就说......小陈子求见王公公。”
那小太监走进去。
不过半盏茶功夫,朱漆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陈皓整了整衣冠,將装著白明海左耳的锦囊捏在掌心
殿內薰香浓得呛人。
王公公正倚在罗汉榻上吃燕窝,见陈皓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事儿办利索了?”
“回公公的话。”
陈皓跪得笔直,双手捧上锦囊。
“白明海已伏诛,这是信物。“
银匙碰在瓷碗上“叮“的一响。
王公公突然坐直身子,枯瘦的手指一把抓过锦囊。
倒出那只泛青的耳朵时,瞳孔骤缩。
“死在哪了?”
王公公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陈皓跪在地上,额头抵著青砖。
“京西三十里的黑风口。”
“那廝带了个江湖高手护驾,自號铁掌开碑,属下缠斗许久才得手。”
王公公眉梢微挑。
“倒是捨得下本钱。”
他沉默片刻,忽然倾身向前,三角眼眯成一条缝。
“他死前……没说什么胡话?”
陈皓知道对方是怕贪腐的事败露。
他急忙叩首道。
“属下离得远,只听见他哭喊著求活命,说愿意把家產都献出来。后来那江湖汉子突然动手,乱鬨鬨的,没听清別的。”
这话半真半假,既应了王公公最担心的事,又显得合情合理。
果然,王公公脸上的紧绷鬆懈了些,语气轻快了不少。
他哈哈大笑,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好!好!”
“你小子倒是机灵,没白费咱家栽培。“
陈皓顺势又磕了个头:“能替公公分忧是属下的本分,只是……”
他露出为难之色,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委屈。
“属下在岭南司当差,总有些不长眼的想拿捏几分,若是.......”
王公公闻言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染著凤仙汁的指甲在案几上划出几道红痕。
“你倒是会顺杆爬。”
“想要那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