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陈皓收起来了官服。
他目光缓缓扫过眾人头顶。
在其中几个曾经刁难过自己的太监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那几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时抖如筛糠,额头磕得砰砰作响。
“诸位请起。”
陈皓的声音温和,却让所有人都脊背发凉。
“本掌司资歷尚浅,初来乍到,还望诸位同僚......”
“多多指教。”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像钝刀子割肉。
那几个太监脸色瞬间惨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互对视一眼,都有大难临头之感。
陈皓並没有將他们放在心上,而是带著官袍,回到了岭南司大殿之中。
自然有些会来事的,在他转身之时,就已经搬著盛放官袍的衣服,亦步亦趋跟隨著,放进了屋子之中。
结果就在陈皓还没进屋多长时间。
就有几个小太监捧著各式礼盒涌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平日里负责洒扫的小禄子。
“陈公公!恭喜您荣升岭南司掌司之位!”
小禄子双手举著个红布包裹的匣子,膝盖弯得几乎贴地。
“这是奴才攒了半年的月钱,打了只玉扳指,不成敬意,还请公公赏脸收下!”
他身后同样有个小太监,捧著个锦盒,声音抖得像筛糠。
“奴才……奴才没啥好东西,就寻了块暖玉,冬天揣在怀里能焐手,公公別嫌弃……”
“都起来吧。”
陈皓抬手虚扶,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德子等人连忙爬起来,依旧低著头,连眼皮都不敢抬。
“咱家知道你们的心意。”
他拿起小禄子递来的玉扳指,对著光看了看,玉质虽不算顶级,却打磨得光滑温润。
“这份礼,咱家收了。”
小禄子顿时喜形於色,额头又往地上点了点。
“能为公公效力,是奴才的福气!”
陈皓又看向小栓子的暖玉,指尖刚触到玉面,就觉一股温意传来。
“这玉不错,有心了。”
等到这小太监將东西放下来之后,不一会儿,便又响起来了此起彼伏的敲门声。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陈皓目光扫过桌子后堆满的礼物。
上面堆放的贺礼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有成色不错的银锭,有绣著兰草的荷包。
甚至还有个小太监捧来一整盒精致的糕点,说是不久前才从宫外买来的。
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或许不值一提,可对月钱只有几钱银子的小太监来说,已是不少了。
说句实话,他要这些东西也完全无用。
但是,如果不收,只会让那些小太监们无故多想。
倒不如收下,让他们心安。
他记得半年前刚到岭南司时。
这些人见了他要么绕著走,要么拿鼻孔看人。
甚至小德子还对他百般推諉,想给他使绊子。
结果却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便已经是这般场景了。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
铜镜中的陈皓身著簇新的石青色掌司太监官袍,腰间悬著象牙腰牌。
上面“岭南司掌司”五个鎏金小字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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