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过钱,如失了魂般,推开车门。
家就在不远处,她却不想回去,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街上。
19岁的年纪,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不知所措。
她一边走,一边盯著手机屏幕,期待能收到吴天泽的信息。
可惜,毫无动静,只有时间在跳动。
想打电话,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感觉说什么都是狡辩。
对於吴天泽,她有感激,有怨恨,也有说不出的在乎。
感激他阴差阳错解救了自己,怨恨他为何冤枉自己,在乎他……或许是,喜欢吧。
喜欢,呵呵……那混蛋!
高媛媛苦笑著,紧了紧身上的卡其色外套,坐在了路边的石凳上。
她望著车来车往的街头,心情稍稍平復了些,开始在心中自我安慰。
也算幸运吧,起码提前知道了真相,不然真掉进了泥潭。
只是想起吴天泽的话,她有些难过,难过到想放声大哭。
但她不想流泪,儘管泪水以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强忍著不肯落下。
她就这样倔强地坐著,直到夜幕低垂,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呼!顺其自然吧,难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不如交给时间。”
至於滕化涛!
高媛媛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骂我婊子,你配吗?”
明儿就去找许欢欢,把刘梓也叫上,不给你们演一齣戏,真当我演技差!
对,正好刘梓是黄海玻的同学,让他去约,顺便借他的嘴说给吴天泽听。
想著想著,高媛媛忽然眼睛一亮,誒?这岂不是完美破局了?
有了主意,她稍显激动地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不断完善明天的计划,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与此同时,在离她不远的小区內,李明阳也哼著小曲儿进了门。
吴天泽这小子还真是个福星啊,竟然真把资金搞定了。
这其中必须有他的功劳,若不是他不留余力地吹捧,人家肯定不会投。
美中不足的是,还要等到五月中旬。
吴天泽说剧本和分镜有点问题,需要修改。
那就等吧!
反正这事撇不开他,吴天泽敢跳脚,他就敢给资方说被开除。
李明阳胸有成竹,美滋滋地从柜子上拿起一瓶二锅头。
他提著酒,走到厨房门口:“饭好没啊?快点儿,陪你爷们儿喝几盅。”
一个拿著锅铲,烫著羊羔卷的女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大子儿赚不了几个,见天儿就知道喝,咋不喝死你。”
李明阳果断闪人,这娘们儿八成是打麻將输了钱,在这里乱咬人。
他將酒放在桌上,心中恶狠狠地说:“等老子成了大导演,非把你休了!”
况且不休原配,也特么成不了大导演。
自己那些师兄哪个不是这样乾的?必须紧跟他们的步伐!
最好弄个洋妞儿,让这帮土鱉看看什么叫国际范儿。
李明阳单是想想都觉得美,也不管有没有菜了,端起酒瓶先抿了一口。
“渍.....啊!”
“一个字,美!”
李明阳放下酒瓶,开始憧憬站在镁光灯下的场景,渐渐沉醉其中。
窗外的暮色已沉,月牙悄悄爬上枝头,三里屯酒吧街的霓虹也开始闪烁。
鸿运宾馆的招牌也没例外,老板娘合上电闸,坐到一旁看起了还珠格格。
直到荧幕上出现那个该死的半球,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缓缓靠在沙发上睡去。
凌晨,正当她沉浸在美梦中,身子被猛地推了一下,嚇得她扑棱一下坐起。
“你把我嚇死。”
吴天泽提著行李箱,没好气地看著她:“叫了你半天,快给我开门,我赶飞机。”
老板娘骂骂咧咧地起身开门:“能坐飞机,还跑我这儿遭罪,你怎么不说前门楼子是你家的。”
吴天泽懒得搭理她,匆匆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