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泽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臥槽臥槽!”
年轻人蹭地一下从柜檯走出,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吴总吴总,我我是寧昊,北师大的艺术生。”
吴天泽一脸不解,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你怎么知道的我?”
“我....我听贾导说的。”
寧昊指了指太钢方向,语无伦次地说:“他前几天组了个局,就在我家附近,吃的大盘鸡。”
光头男见他这幅鬼样子,好奇地看向吴天泽:“后生,你是干甚的啊?”
“挖煤的。”
吴天泽敷衍一句,看了看腕錶:“改天聊,我著急回家。”
“你別走啊。”
寧昊一把把他拉住:“今天別回去了唄,都快三点了,到我家住哇。”
说完,他觉得有点儿不合適,紧跟著说:“住酒店也行,我请你住。”
吴天泽哭笑不得,再次把手抽出来:“我有事儿,改天聊。”
话落,他赶紧出门,寧大头心眼子太多,不想有交集。
“吴总你等等我。”寧昊撩腿就追:“你別跑啊。”
光头男一脸懵逼地看著那剧烈开合的玻璃门,又转头看看满墙的香菸。
这怂娃,等你叔回来打不死你,门都不知道锁。
寧昊哪儿还顾得上这些,死抓著吴天泽的车门不鬆手。
他做梦都想拍电影,听贾科长说起晋省出了个牛逼的人,成了国际公司的总裁。
不仅投资了《臥虎藏龙》,还送出去个男二號,那特么可是1.3亿投资的剧组啊!
当时他就想,要是能认识下,高低得缠著吴天泽给他的短片投资。
“吴总,咱都是老乡,你就看一眼,我十万肯定能拍出来。”
寧昊紧紧拉著车门:“本子就在家呢,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看。”
吴天泽坐在驾驶室,脸上多了几分恼怒:“我说了,我要回家!”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怕找不到你,你给我个电话也行啊。”
吴天泽脑子一转,装著不耐烦:“行吧行吧,你记下。”
寧昊心里一喜,著急忙慌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手机:“你说,你说。”
吴天泽稍稍诧异,这小子家庭条件不错啊。
“136......”
他念著號码,顺手关上车门:“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
寧昊连连点头:“我给你拨过去,你记得存下我號码。”
然而,他刚低头拨號,只听轰的一声,车子已消失在眼前。
寧昊举著手机,嘴巴张的老大,怔怔地望著桑塔纳的尾灯,耳边还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號码是空號,请核对后再拨。”
“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ialed is not in service........”
寧浩站在风中凌乱了许久,才挤出一句:“总裁也特么玩这套啊?”
而吴天泽已经上了高速,正加大油门往家赶。
寧大头心太野,不抄你电影还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你还想让要投资,过分!
再说,电话给了,晋省那几个黑片专业户迟早找上门,沾惹这些人准没好。
但刚才这事给他提了个醒,不能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了。
等股票套了现,赶紧找几个保鏢,不然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转念一想,不成!
现在就找,別哪天再被人绑了票。
吴天泽不由地想起前世那几个身边人,这会儿都在哪儿呢?
阿东几个应该在赤柱监狱吧?
这小子为了给她妈妈看病,联合六个站友去香江抢金店。
结果,一名站友见利忘义,独吞56公斤黄金,还把他们几个举报了。
不得不说,阿东这几个人是真硬,被抓后,打死不承认抢金店。
而警方也没充足的证据,就给他们定了个偷渡罪,关进了赤柱。
这几个傢伙也是脑子有包,都97了你跑香江抢,纯纯去找死呢。
算算时间,出来应该是明年。
如果交了保释金,能不能提前放出来?
阿东这几人跟了他近20年,讲义气,懂分寸,还很能打。
吴天泽思索片刻,打电话给黄家明大概说了下情况,交代道:
“你先去了解下,看能不能保释。”
“ok。”
黄家明应完,问:“吴生,什么时间回香江?”
“有事?”
“对,我按照你要求找了几栋屋,需要你確定。”
吴天泽想了想:“下个月我去签协议,顺便去看看。”
“好的,那我不打扰了,开车注意安全。”
“谢谢。”
吴天泽满意地点点头,黄家明是个心思敏捷的人,话少办事效率高。
自己也该组建班底了,再观察观察。
他暗自琢磨著,脚下的油门却没鬆动,车速很快飈到160。
胡大人刚修好这条高速,路好走,也没限速,一路畅通无阻。
晚上七点,终於瞥见了那个黑乎乎的牌子——山顶乡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