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环站与金钟站,更是这条地铁线上的“黄金双站”。
中环站作为首期工程的终点,稳稳扎根在全港最繁华的银行区,周边高楼林立,匯聚著全球金融机构。
金钟站不仅是过海首站,更是东支线的中转枢纽,步行可达政府合署、最高法院,政务与商业资源在此交匯。
这样的地段,发展潜力深不可测,每一家地產商都垂涎欲滴。
对陈耀豪来说,这远不止是一笔生意,更是和记黄埔扭转局面的关键,也是彻底树立品牌的好机会。
“豪哥,夜深了,风大,要不要回屋喝杯热茶?”李宜敏轻手轻脚地走到园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陈耀豪缓缓摇头,抬手示意她退下:“不必了,阿敏,你先回去休息,我静静。”
李宜敏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只留下陈耀豪继续在月光下沉思。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了竞爭对手身上。
置地公司在中环的根基太深了,光是摩天大厦就有十几座,说是“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而长江公司虽然近几年规模不如从前,但掌门人李家成的商业智慧谁也不敢轻视,此人眼光毒辣,手段沉稳,向来擅长在关键时刻出奇招。
“前世长江公司能拿下这个项目,必定有其过人之处。”陈耀豪闭上眼晴,努力回忆著模糊的记忆碎片。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三条关键策略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1
翌日上午。
维港中心。
和记黄埔总部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长条会议桌旁,高管们个个神色严肃,面前摊著地铁招標的资料,却没人先开口说话。
陈耀豪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开门见山:
“诸位,不用我多说,地铁中环站和金钟站上盖物业的招標,將是我们和记黄埔今年最重要的战役,只许胜,不许败。”
话音刚落,梁宏经理立刻接过话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担忧:
“陈生,据我昨晚收到的消息,置地公司已经在行业內放出风声,说这次项目他们势在必得。
您也知道,置地在中区经营多年,不管是人脉还是资源,优势都太明显了。”
“正因为置地优势大,我们才要出奇制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耀豪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转向负责兆兴置业的祝文宇,说道:“祝经理,项目的设计方案准备得如何了?可以跟大家说说。”
祝文宇立刻站起身,將一卷设计图纸在会议桌上展开,指著上面的布局解释道:
“陈生,各位同事,我们初步计划將中环和金钟两个地块,都设计成顶级商业综合体。
其中,中环地块以高端写字楼为主,搭配一层精品商铺;
金钟地块则侧重商务配套,除了写字楼,还会规划小型会议中心和空中园。
按照原计划,这两个项目的物业会保留30%用於长期收租,剩下的70%对外出售。”
“保留收租物业?”陈耀豪立刻皱起眉头,说道:“祝经理,这个方案是不是太保守了?
而且据我所知,地铁公司现在最缺的是现金流,他们未必愿意等长期收租的收益。
地铁公司的核心需求,就是快速回笼资金。
所以,我们要改改方案,两个地块的物业,全部用於出售,一套不留。”
“全部出售?”会议室里顿时一片譁然,梁宏忍不住追问:“陈生,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长期稳定的租金收益,以及物业升值带来的利润,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风险大,回报更大。”陈耀豪站起身,走到图纸前,指著两个地块的位置说:
“除了全部出售,我还决定,由和记黄埔全额垫付两个项目的建筑费用,不用地铁公司出一分钱。
最重要的是,在利润分成上,我们梦一步一一地铁公司占53%,我们拿47%。”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梁宏和祝文宇都惊呆了。
祝文宇不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陈生,这个条件是不是太优为了?
先不说垫付建筑费用要占用多少资金,单是53%的利润分成,我们几乎没什么赚头了啊!”
“眼光要放长远。”
陈耀豪的语气坚定而沉稳,说道:“我们这次抢的不是短期利润,是打入中区心臟的入场券。
置地在中环垄断多年,我们要是能从他们律里把这个项目抢过来,不仅能提升和记黄埔的声誉。
还能在中区建立起自己的资源网络,这份战略价值,远超过几个点的利润分成。”
梁宏恍然大悟,忍不住点头:“陈生说得对!这样一来,地铁公司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们。
置地虽然实力强,但他们肯定捨不得拿出这么优为的条件,长江公司也未必有力全额垫付建筑费用。”
“没错。”陈耀豪回到主位坐下,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气带迈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梁经理,你负责紧盯地铁公司的动向,隨时了解他们的需求变化,还有置地和长江实业的动態,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我匯报。”
“明白!”梁宏立刻点头。
“祝经理,你重新调整设计方案,突出“快速交付、全额出售”的优势,明天把修改后的方案幸我过目。”陈耀豪继续安排。
“好的,陈生。”祝文宇连忙记下。
“公司现在的財务状况如何?”陈耀豪问道。
梁宏翻开报表,流畅地匯报:“陈生,目前帐上主要有几笔大资金:
之前出售和记国瞩留下了2.6亿港幣的现金储备;赛西湖项目已全部售,扣除建设成本,实现企利1.7亿港幣。
此外,支付尖高地皮款项2.1亿港幣之后,我们仍持有流动资金2.2亿港幣。银行方面也已有3
亿港幣的信贷额度。”
陈耀豪微微似眉,追问道:“我记得这些资金中,有一部分原计划是要投入新地產项目开发的,怎么全部转为储备了?”
祝文宇接过话,解范道:“是的陈生,去年启动的新项目,我们全部使用了银行贷款支撑,原有资金因此得以保存,以备关键时机调用。”
“那么,目前和记黄埔的银行贷款总额是多少?”陈耀豪继续问。
“若此次动用这3亿信贷,”梁宏谨慎地说道:“总负债將会达到8亿港幣。”
陈耀豪轻轻嘆了口气。和记黄埔刚刚通过资產出售缓解了財务压力,日子才稍微宽裕一些,如今似乎又陷入了高负债的循环。
更何况,今年还有更大的规划一待推进一一即便有滙丰银行的支持,贷款总额恐怕也將突破十亿大关。
“今年预计能回笼多少资金?”他沉吟片刻后问道。
“兆兴新屯和均益大厦是分期开发,资金回流较慢;尖高的商业大厦今年还达不到预售条件。
咽步估计,全年可回笼约2亿港幣。”
陈耀豪点了点头,神色渐趋坚定,说道:“梁经理,如果我们中標地铁上盖物业的发展权,我打算藉此推动一次供股集资。
同时,你要牵头做好资金安排,確保我们能及时垫付建筑费用,並且严格控制成本一一利润空间本来就不大,不能再被压缩。”
“明白,陈生。我会儘快擬定详细的资金计划。”梁宏郑重地回答。
任务部署完毕,两人迅速起身,快步走出会议室,投入紧锣密鼓的工作当中。
陈耀豪刚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廉辉便立即上前匯报:“陈生,霍生那葛发来了请帖,邀请您出席新春茶话会。”
“新春茶话会?”陈耀豪略一沉吟。
这个颇具內地特色的称呼,让他立刻意识到霍生作为“白律套”背后的意味。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列为“盈结对象”。既是一道门槛,也是一次机会。
他几乎没有犹豫,抬眼看向廉辉,语气果断而沉稳:“回復霍生,我一定准时参討。”
“好的,我这就去办。”廉辉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