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8章 中標 有人故意针对和记黄埔  港岛:从九龙城寨收租到大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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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烟雾繚绕,如同廉辉此刻的心情。

长长的会议桌一侧,是以他为首的和记黄埔团队,个个面带疲色却强打精神。

另一侧,是获多利公司派来的审计小组,负责人是一个一丝不苟、戴著金丝眼镜的英国人,安德鲁·怀特。

桌上摊满了地图、工程图纸、厚厚的报表和计算器。

几十几个小时连轴转的加班,让空气里瀰漫著咖啡的焦苦和人体疲惫的气息。

“廉先生,我理解你们的时间要求。”怀特用指关节敲了敲桌上的一份评估文件,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但是,对於和记黄埔旗下的工业用地,你们给出的『转为商住用途后的预期估值』,我们必须剔除。

这在目前的会计准则下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们只能基於它当前的规划和现状进行评估。”

廉辉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这块地是资產包里的重头戏,如果按工业用地算,价值將大打折扣。

“怀特先生,地铁线明年就通到那里,城市规划的草案已经公示,转变用途是板上钉钉的事!”廉辉身体前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用未来的眼光看现在的资產,这才是真正的『资產重估”,不是吗?如果只是计算现状,我们何必请获多利来?”

“那是『预期”,不是『事实”。”怀特毫不退让,他的团队也默默点头,继续道:“我们的报告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为市场负责,也为我们自己负责。

一旦用了这个估值,报告发布后,就是授人以柄。万一规划有变,滙丰和所有投资者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压力像实质般压在廉辉肩上。他想起陈耀豪离开会议室前那句斩钉截铁的“必须要把资產重估报告发布”,想起老板那双不容失败的眼晴。

他知道,陈生正在外面进行一场更危险的赌博,而他自己这里的任务,就是必须造出一门足够的“大炮”,为那场赌博提供火力支援。

僵持不下。

廉辉深吸一口气,知道强硬施压不行,必须换种方式,他让下属给获多利的团队换上新咖啡,语气稍微缓和:

“怀特先生,我明白你的专业和顾虑。完全按『预期”估值確实不妥。”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是否可以—採用一种更『艺术”的表述?

比如,在评估正文中,我们严格依据现状。但在附录的“敏感性分析”或『未来价值展望”部分,我们可以详细测算,假设该地块规划变更、假设地铁通车后,其价值可能达到的范围?”

怀特沉吟了。

这像是在严格的框架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既保留了报告主体的严谨性,又巧妙地將他想要的“乐观预期”塞了进去。

主报告是给专业人士看的,但附录里那些诱人的数字,绝对会成为媒体和市场炒作的重点。

“—这需要加上非常明確的风险提示和假设前提。”怀特最终鬆了口,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展。

“当然!风险提示必须充分!”廉辉立刻答应,心里鬆了一口气,说道:“那另外几处物业的折旧年限调整和租金溢价测算..

“我们继续。”怀特重新拿起笔,会议室內再次响起计算器的按键声和激烈的討论声。

廉辉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直抵喉咙。

他知道,自己正在和这群会计师一起,游走在专业操守和市场期待的灰色地带。

每一份被“优化”过的数字,都是扔进市场里的一把火,希望能点燃投资者的热情。

但这把火,最终会照亮和记黄埔的前路,还是反过来將其灼伤,他不敢深想。

他只知道,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必须把这份“足够漂亮”的报告,准时交到陈耀豪的手上。

翌日。

维港中心。

梁终於处理完手头关於供股计划的文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准备下班。

这时,他的助理,一位年轻的姑娘,神色紧张地敲门进来,手里捏著一份还带著油墨味的报纸。

“梁经理,您——最好看看这个。”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梁宏接过来,是明天才会正式上市销售的《香江晚报》的提前样刊。

財经版的一个专栏被用红笔醒目地圈了出来,標题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財技”救不了和记黄埔:是资產重估,还是数字游戏?》

作者署名为“钟闻”,一个常见的笔名。文章措辞“辛辣老道”,直指要害:

“据悉,深陷债务漩涡的和记黄埔,为求脱困,欲施『五供二』之大招。然市场皆问,其股价已低残至此,小股东何来信心与余钱跟供?”

“更引人疑竇的是,消息人士透露,和记正伙同某著名財务机构,对其资產进行『激进重估”。

尤其將其旗下诸多工业用地,以『未来变更规划”之空中楼阁预期进行估值,企图粉饰报表,拉高股价,为供股铺路。”

“此等『財技』,不过拆东墙补西墙之戏法,终需市场买单。若未来楼价不及预期,或规划生变,今日注入之水分,便是明日暴跌之祸根。投资者需擦亮双眼,慎防『价值陷阱”。”

梁宏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后背渗出细细的冷汗。

文章虽然用了“据悉”、“消息人士”等模糊字眼,但指向性极强,时机也抓得太毒了。

因为正好卡在资產重估即將完成、供股计划尚未公布的敏感空窗期。

这绝不是普通股民的抱怨,这是有备而来的“狙击”。

对手非常了解內情,甚至可能知道获多利的参与。

“查一下这个“钟闻”是谁,还有,这篇文章的督印人是谁。马上!”梁宏命令道,同时抓起了电话。

他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几家关係密切的財经报纸主编,以和记黄埔公关部的名义,委婉地表示《香江晚报》的报导“信息严重失实,带有强烈误导性”,希望友报在跟进时能“保持审慎,多方核实”。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廉辉,语气急促说道:“廉助理,我们资產重估的消息,可能漏了。外面有文章在狙击我们,重点就在土地估值上。你和获多利那边要有个心理准备。”

电话那头的廉辉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和审计团队艰难达成的平衡,可能瞬间就会被这篇报导打破。

最后,梁宏在办公室里来回步。他不能直接要求《香江晚报》撤稿,那只会显得心虚。

他需要一套组合拳,来进反击。

关键时刻,必须得向陈生匯报。於是他匆忙来到陈耀豪办公室。

陈耀豪听完匯报后,也是一愜,但他还是迅速冷静下来说道。

“第一,立刻以公司发言人名义起草一份简短声明,核心就八个字:“程序严谨,符合准则”。不对具体报导做回应,只强调我们的专业和合法。”

“第二,联繫和我们相熟的几位股评家,不是让他们吹捧,是请他们从『专业角度”分析供股集资对企业降低负债的积极作用,冲淡负面影响。”

“第三,准备好,明天开盘前,我们的声明必须见报。另外,查清楚是谁在后面放冷箭!”

梁宏领命而去,办公室里只剩下陈耀豪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夜幕下的香港霓虹闪烁,繁华背后却是无尽的杀机。

这篇报导只是一颗探路的石子。它试探市场的反应,更试探和记黄埔的应对能力。

如果处理不好,一旦供股计划正式公布,这类质疑便会呈排山倒海之势而来,足以摧毁本就脆弱的投资者信心。

陈耀豪在办公室步,必须得让股民相信投资和记黄埔,就是投资自己。

想到这里,他拔通张年华和徐智渊的电话交代了几句,才让的心多安定了几分。

正当他准备下班时,助理给他送来了今日份晚报。

陈耀豪隨意翻了翻內容,没有想到一个消息让他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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