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扼住朱富的喉咙,在巨大的力量挤压下,朱富的眼球瞬间凸出。
不过瞬息,他的脸色由白转为紫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说,谁派你来的。”石大柱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咆哮,血红的双眼死死盯著朱富。
朱富挣扎著,他眼中充满了怨毒,手指更是徒劳地抓挠著石大柱铁钳般的手臂。
“老子……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朱富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听闻此言,石大柱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就在朱富要被掐死之时,一只手按在了石大柱的肩上。
“此人现在还不能杀了。”
听到这个声音,石大柱猛然从杀戮的意识中清醒,接著缓缓鬆开了双手。
“贼首已擒,余者跪地免死。”李若璉冰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响彻整个仓场。
剩余的流民悍匪眼见首领如同死狗般被擒,伏兵又如此凶悍,早已嚇得魂飞魄散,纷纷丟弃武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成国公府的死士也伤亡大半,仅存的几人见大势已去,试图突围,却被精准的弩箭一一射杀在围墙之下。
火势在净军和锦衣卫的奋力扑救下很快被控制。
李若璉迅速清点:焚毁草料窝棚三座,未波及主粮仓。
最幸运的是,在仓场一角,截获了二十辆满载粮袋的大车。
这些粮食是朱富带过来的,算是给那些参与放火流民和匪首的报酬。
毕竟身逢乱世,粮食这种东西比银子都好使。
等善后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李若璉的目光转向被捆成麻,且面如死灰的朱富身上。
净军已对朱富和那批死士进行了搜身,可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
看起来想要得到情报,只能从他们的嘴里撬开。
“朱富。”李若璉的声音如同寒冰:“是你自己说,还是等回詔狱,让东厂番役替你说?”
朱富浑身一颤,身为成国公家的管家,他自是认识眼前这人。
看著李若璉那毫无感情的眼睛,又想到东厂詔狱里那些生不如死的酷刑。
朱富一咬牙,硬气的说道:“有种就杀了我。”
然下一刻李若璉手中的绣春刀手起刀落,朱富的一只手就这么被斩了下来。
看著自己的断手,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左臂传来。
“啊!”
朱富痛到面部扭曲,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他没想到这李若璉下手这么狠,他虽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尤其是被折磨至死。
於是朱富嘶声哀嚎道:“我说,我说,是国公爷……是成国公爷指使的我……他恨陛下抄家杀宦,断了大家的財路。”
“又怕陛下下一步就动勛贵,所以……所以让小的带人焚粮,嫁祸给闯王,想……想让京城大乱,逼陛下……逼陛下让步,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饶命,饶命啊!”
李若璉面无表情地看著朱富因疼痛而不断扭曲的脸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证据,我需要证据!”
“你们的身上处理很乾净,但我想你总需要联繫成国公的,我要他在通州的联络点,以及联络的法子。”
“这……”朱富的眼中露出了犹豫之色,可当他看到李若璉在盯著他的右臂时。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