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太医请家里来给宝玉看看吧,顺便也看看瑄哥儿。”
闻言,贾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回头坐下对贾政问道:
“你知道瑄哥说的是什么事情?”
贾政闪过一丝追忆的神情,苦笑著说道:
“儿子虽然不肖,从小喜文厌武,但也记得父亲当年药浴用到的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人参。”
“瑄哥儿…如今也是走的父亲那条路子吧。”
“你都知道了?”
见此情形,贾母整个人反而不再像先前那般紧绷著,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瑄哥儿现在必须都靠自己,我们府里不能多给他提供些什么。”
“母亲,恐怕这样不妥啊。”
“只怕到最后,这会是两头不討好。”
贾政苦笑著无奈说道。
闻言贾母与贾瑄都是有几分震惊的望向贾政,好似第一次认识他那般。
“儿子虽然不諳世故,却也是在朝为官多年,对那位也算颇有几分了解。”
贾政抚须,颇有几分自得的朝二人解释道。
原来当今这位圣上是一位睚眥必报的脾气,而且性子极冷十分的刻薄,不管是什么勛贵功臣犯了错,他都照罚不误。
像贾府这样即便是推出了贾瑄帮新皇夺取军权,可若还是畏惧太上皇余威不敢押宝的话,也会被新皇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一笔。
等日后清算之时,贾瑄说不定还能被赐予恩典,而贾府可免不了抄家流放的命运。
听完贾政的解释后,贾母惊得嚇出一身冷汗。
缓了好一会,她才嘆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开口道:
“终究是我这后宅妇人没有远见了,倒是险些葬送了我们整个贾家。”
若真发展到那一步,她又有何面目下去见先荣国公。
贾瑄也是重新认识自己这位父亲大人一般,贾政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
一位薄凉记仇的帝王可容不下那种两头押宝的墙头草呢。
“父亲大人,那儿子该如何破局?”
贾瑄苦笑著问道。
此时的贾府定不可能直接明面效忠新皇,毕竟太上皇的余威尚在,这份威压也不是如今的贾家可以承受的。
“咱们私底下朝新皇效忠便是了。”
贾政意味深长的对贾瑄笑著说道。
“暗里效忠?”
原来如此,贾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贾政话语中所含的深意。
“看来这破局的关键点还是在这太医上面!”
毕竟,太医在大內虽然只是大夫,在外可是皇帝的一双眼睛。
若是贾瑄在太医的监视下完成第一次药浴,这也算的上是对新皇的一种示好了。
更重要的是,此次召请太医的缘由可以权当是给宝玉疗伤,这样也不会引起太上皇的怀疑。
“如此说来,你父亲传下来的这药方岂不是就被皇家得去了?”
贾母有些不甘的朝贾政问道。
“回老祖宗,这也正是我们贾府要给新皇的投名状。”
贾瑄的心中早已瞭然,一字一句的朝贾母解释道。
毕竟若只单单是一次监视药浴,可算不得是什么诚意呢。
“祖父大人若是在天有灵,也应该会同意我们此举吧。”
贾瑄紧闭双眼,嘆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一张药方而已,远远比不得贾府的生死存亡重要。
闻言,贾母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
“既然如此,那便传我的话去宫中请太医来给宝玉瞧瞧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