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掛著几幅山水画，角落里摆著一台老式电风扇，“嘎吱嘎吱“地转著。

服务员都是些四十来岁的大妈，穿著蓝布围裙，头髮用发网兜著，脸上带著国营单位特有的那种懒散表情。

“小兄弟，二楼雅间请！”

周德海热情地引路。

“嗯。”

秦於晏点点头快步跟上。

二楼包厢里，墙上贴著印有牡丹的墙纸，一张圆桌上铺著洗得发白的桌布。

窗户半开著，能看到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角落里摆著一个老式留声机，正放著《东方红》的旋律。

“来，点菜点菜！”

“王如！你去哪了？”

周德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喊道。

很快，一个满脸褶子的大妈服务员推开包厢门，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经理，你们要点点啥？”

“红烧肉、白切鸡……”

周德海熟练地点著菜：“再来几瓶白酒！”

“好。”

王如记下后便离开了。

“小兄弟啊！”

周德海给秦於晏倒了杯茶：

“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我懂！”

“叶砚秋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们放心！”

秦於晏会意地点头。

“嗯，这就对了。”

周德海满意地点点头。

酒菜很快上齐，红烧肉油光发亮，白切鸡皮脆肉嫩，白酒的香气在包厢里瀰漫开来。

“来，乾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德海率先举杯。

几杯酒下肚，周德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小兄弟，不瞒你说！”

“我们东星准备在年底前把望海楼挤垮！”

“老周！你说这些干什么！”

王汉升急忙打断。

“怕什么！”

“小秦现在是自己人！我们的好兄弟！”

周德海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小秦啊，我不瞒你说！”

周德海突然压低声音，醉醺醺地凑近：“我想让你去望海楼当我们的臥底！”

“嗯？！”

秦於晏刚要开口，王汉升就猛地拍桌：“老周！这未免太草率了吧！”

“草率？”

周德海冷笑一声，酒气喷了王汉升一脸：

“那你去找合適的人选啊！”

“你要不看看望海楼其他那几个供应商，哪个不是衝著我们钱来的？”

“要他们办事，不给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就小秦不一样！”

周德海重重拍在秦於晏肩上：

“人家主动降价態度有礼，这才是真心实意跟我们合作的！”

“这………”

王汉升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回椅子上。

他不得不承认周德海说得对，其他那些供应商確实都是见钱眼开的主。

收买望海楼里面的服务员，那更是不敢想，这些人全都是叶砚秋一手提拔的。

当下也就秦於晏最合適了！

隨即两人齐刷刷看向秦於晏，周德海醉眼朦朧地问：“小秦，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当然可以！”

秦於晏爽快地答应。

他在心中暗喜：

“正愁没机会打入更深，没想到你们居然主动把肉送上门”

“再不吃那就是傻逼！”

“好！”

“我就知道小秦靠得住！”

周德海激动得又灌了一杯。

王汉升也终於露出笑容，给秦於晏斟满酒：“来，为我们新加入的兄弟乾杯！”

“乾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