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会永远记得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客厅里的壁炉燃著湿柴,噼啪声里混著母亲刻意放柔的笑声,还有那个陌生男人的回应。
他母亲带回来的新男人,刚认识一天,一个来路不明却有著巨额財富的男巫。
“布雷斯,过来。”母亲朝他招手,语气里带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这让布雷斯很不舒服,他寧愿像以前那样被母亲数落“不像个纯血继承人”,也不想看她对著一个来路不明的巫师露出这种表情。
那个男人转过身,手里捧著个牛皮纸包。
布雷斯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貌了,只记得他的笑容显得非常刻意:“听说你快开学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布雷斯没接,只是盯著那团皱巴巴的纸。
布雷斯能感觉到母亲在背后掐了他一把,才不情不愿地伸手接过。
纸包里的东西比想像中沉,拆开一看,是本封面磨损的黑色日记本,边缘卷得像被水泡过,烫金的蛇形纹路早已斑驳,露出底下暗沉的皮质。
“这是......”布雷斯皱眉,他寧愿收到一支新的胸针,或者一件镶满钻石的礼服。
但很快布雷斯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非常富有,怎么可能送他这么寒酸的东西?
果然,男人开口了:“可別小看这本书,这是我从翻倒巷里了大价钱买到的,它能让拥有者梦想成真。”
哈哈哈哈
布雷斯简直想笑,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那他怎么捨得送人呢?
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消失了,好像就是专门来送日记本的一样。
布雷斯也诡异的忘记了日记本的存在。
画面一转,开学的日子到了。
扎比尼夫人依旧一身黑衣,將布雷斯送到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
列车上,布雷斯懒洋洋的跟德拉科打了声招呼,接著就看到站台上一个漂亮的女巫走上了列车。
布雷斯靠在皮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著膝盖,听著德拉科抱怨今年的包厢不如去年的考究。
“......我父亲说,这都是魔法部削减预算闹的,连校董会的面子都不给。”德拉科的声音里带著惯有的倨傲。
潘西立刻凑上前,声音甜得发腻:“德拉科,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心中最考究的地方。”
潘西伸手想去碰德拉科的袖口,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每次德拉科敷衍地“嗯”一声,潘西眼里就亮起的那种近乎討好的光,简直像只摇尾乞怜的家养小精灵。
“我去餐车找点吃的。”布雷斯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作为两人的朋友,他实在不想再看这齣令人尷尬的戏码。
德拉科头也没抬:“帮我带份冰镇南瓜汁。”
“知道了。”布雷斯含糊应著,转身推开车门。
走廊里挤满了来回走动的学生,布雷斯靠著车厢壁慢慢往前走,目光扫过一个个喧闹的隔间。
这个女孩不行......这个女孩太矮......这个不是纯血......
布雷斯忽然发现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个女巫,浅金色的头髮鬆鬆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她正低头看著一本厚重的书,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
是那个之前在站台上见过一面的漂亮女巫。
布雷斯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上次只是远远瞥见,此刻才看清她的模样——高挺的鼻樑,唇角天然带著一点上扬的弧度,连看书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显得格外柔和。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女巫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隨即礼貌地笑了笑:“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布雷斯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我只是......路过。”
女巫合上书,书皮上印著《古代如尼文研究》的烫金標题。“我是佩內洛?克里瓦特,拉文克劳的级长。”
她主动开口,声音像浸过蜂蜜的柠檬水,“看你的徽章,是斯莱特林的?”
“布雷斯?扎比尼。”他报上名字,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胸前的级长徽章上——银蓝色的底纹衬得那枚徽章格外雅致。
“扎比尼?”佩內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事的话能让开吗?我要去巡逻了。”
布雷斯愣了一下,隨后让开了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里,布雷斯仿佛觉得自己陷入了爱河。虽然每一次恋爱他都陷入了爱河,但这一次格外的猛烈。
布雷斯的口袋里揣著刚买的羽毛笔——那是雷鸟的羽毛做的。他想送给佩內洛当生日礼物。
脚步轻快地转过迴廊,却在图书馆后的僻静角落猛地顿住。
佩內洛背对著他,浅金色的髮辫垂在肩头,而珀西?韦斯莱正低头吻著她的颈侧。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斑驳的红,像一道烧得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布雷斯眼里。
“操。”他低骂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支羽毛笔在口袋里硌得慌,像根嘲讽的针。
布雷斯转身就走,胸腔里的怒火烧得他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带著铁锈味。
回到宿舍,布雷斯一脚踹翻了椅子,却在弯腰去捡时,瞥见床角那本被遗忘的黑色日记本。
它不知何时从行李箱里滑了出来,封面上的蛇纹在阴影里泛著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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