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自己率领绣春刀阵死士影卫倾巢而出绞杀他?!不行,若真是如此简单就好了,自己作为反派务必谨慎,且不可飞龙骑脸优势在我。
且不说他本身就有九品上的实力,万一惊动他背后的大宗师存在,到时候自己非但无法得手,还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手下可用之人太少了啊……”
陆允感慨一声。
慢慢来吧,他有系统傍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当陆允回到私宅,堂下站著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天赐和左都御史赵裕,绣春刀阵以及陆烟。
旋即,赵裕双手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卷。
这密卷里,是陆烟暗中收集到的,关於那三位意图与自己作对的官员详尽资料。
“看来,他们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自从上次朝会结束之后,毫无意外的,他们並无任何主动交股契的动作。
陆允端坐於雕檀木椅上,神色淡然却透著不容小覷的威严,他缓缓拿起密卷,一一翻开细看。
【李萍还育有一子,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閒,无所事事,尤好赌术,曾因聚眾豪赌,数次被官府擒获。】
“好赌?”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既如此好赌,那便让你赌个痛快,赌到倾家荡產!
他打算吩咐陆烟暗中设下一场精心布局的赌局,诱使那李萍之子深陷其中,欠下巨额赌债……
“另外,將他的二叔暗中缉拿归案,就以贩卖军马之罪!加上他昔日那曾任苏州同知的胞弟牵连,足以令他家破人亡了。”
待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上门催债,同时二叔被判斩监候之时,李萍为了保住亲人们性命,不得不將手中三大坊的乾股拱手相让。
“对了,晋王也已然將那西域舞姬秘密赐死,以表明自己与卢庆红划清界限。”
“嗯,看来晋王还算是识时务,暂且放他一马。”
接下来是卢庆红。
“除了晋王......”
他阅览了一番关於他的密卷,指尖在紫檀案几上轻轻叩击,“听闻此人近日在城西督造皇陵別苑时,总爱往许太师府上递帖子?“
许太师许裘,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同时也是前两江巡抚。
暗影里跪著的锦衣卫千户浑身一颤:“督公明鑑,卢尚书每旬必往许府送江南新贡的雨前龙井,昨日还送了套前朝陆子冈的玉雕笔洗。“
陆允忽然伸手捏碎了案上的青瓷茶盏。
碎瓷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明黄奏摺上,正是工部呈报的皇陵工程进度。
他想起三日前许太师在御前那句“魏督公监造的西苑怕是赶不上秋猎了“,眼底淬出毒蛇般的寒光。
“好个清正廉明的卢大人。“
他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咱家倒要看看,这泥人儿能经得住几把火烤。“
......
对於弄死这些人,陆允心中没有半分愧疚与负担。
如今若不先將他们剷除,待那日后主角归来,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出卖,以求自保。
要不是顾虑同时弄死这三人,会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又何须如此费尽心机,暗中算计?
前两人倒还好对付,只是这最后一个郑学林,著实有些棘手。
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没什么可让人钻的空子。
除了他那私下豢养的死士,当自己派出锦衣卫暗中绞杀之际,却不料狡兔三窟,不知何时早已转移走了。
他家族並无多少商號和庄园,唯有一些粮仓已然被通敌漕船的嫌疑名义查封,只是尚无明確通敌证据,权当对他的一种警告。
且有一个儿子自幼便失踪不见……
而郑学林本人又是个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性格。
想要从他手中夺得三大坊的乾股,恐怕难如登天。
除非……他死了……
陆允沉思良久,心中暗自盘算,若三人之中只死一人,应当不会有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人品与名声,还是有些作用的。
陆允觉得此计可行。
不过,这三位官员不能同时出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他决定先解决前两个,再徐徐图之。
当下,他对著赵裕低声吩咐几句……
五更天的梆子刚响,东厂番子便如鬼魅般涌入皇陵工地。
卢庆红被破门声惊醒时,看见陆允披著玄色大氅立在月下,手里把玩著半块刻著“庆历三年工部监造“的残砖。
“卢大人可知罪?“
陆允的声音比夜风还冷,“这砖石里的芦苇筋,可是用来偷工减料的?“
卢庆红膝行两步:“督公明察!此乃前朝旧法,为防砖体开裂……“
“前朝旧法?“
陆允忽然笑起来,从袖中抖出本泛黄的《营造法式》,“那这上面记载的'糯米灰浆'之法,卢大人又作何解释?“
晨雾渐起时,工部尚书府已被团团围住。
陆允踩著满地碎瓷走进正厅,看见案头那套未拆封的玉雕笔洗。
他忽然弯腰拾起块碎瓷,在掌心轻轻一划。
“卢大人果真清廉。“他望著指尖渗出的血珠轻笑,“那就劳烦您,再尝尝这构陷的滋味罢。“
很快,都察院的奏摺雪片般飞入內阁。
卢庆红在詔狱中撞柱明志时,陆允正在许太师府上品茶。
听著东厂番子回报的惨状,他漫不经心地將茶盏搁在案头:“许公可还满意这齣《罗织经》“
窗外梧桐叶落,覆住了工部尚书府门前那对褪色的石狮子。
......
太妃寿宴那夜,月华如练。
陆萱特地再次入宫,前来观赏自己姐妹的琴艺,她先前飞鸽传书,说是自己的琴艺又精进了许多,绝对会让她颇为惊喜。
陆归荑抱著焦尾琴登上九重玉阶时,百官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琴弦的剎那,忽然想起前夜义父教导她的场景。
琴音起时,七道音浪如银河倾泻。
第一声“沧海龙吟“震碎了殿前琉璃灯,第二声“玉女投梭“在金柱上留下七道指痕。
当她弹到《广陵散》最急促的章节,满殿烛火同时爆出蓝焰,音波凝成的剑气將头顶的承尘雕削得片片纷飞。
曲终时,满座鸦雀无声。
陆归荑抱著琴跪拜下去,听见熹太妃的玉扳指磕在金丝楠木案上的清脆声响。
“皇帝啊,归荑的琴艺如今真是出神入化,当赏啊!”
一旁的宣明鈺眼神微眯,点点头附和。
“是啊。”
“陆督公好本事。“
礼部尚书突然冷笑,低声道:“竟能教出这样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