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解放的指示后,从身体到心理一直紧绷的朱鈺楨就像突然断了的弓弦一般瘫软下来。
这一次奥蒂莉不再提出不满,而是走到就差跪在地上的朱鈺楨旁边道:
“知道为什么大晚上让你这么正式的来这里诵读神姬守则么?”
“知道,老师,是为了让我知道我是神姬,是被神选中之人,要以自己为表率,激励…”
朱鈺楨愣了一下,接著下意识的就背了出来,然而接下来却意外的被对方无情打断。
“如果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的话,你最好就在这间修道院里混吃等死当个老姑娘吧。
如果天天还想著这些东西,走出这座修道院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上阵亡通知书。
这是我,乃至巴黎荣军院里还活著的老傢伙们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啥?”
昏昏欲睡的朱鈺楨打了个激灵,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眼前穿著全套军礼服的半老徐娘。
“你毕业了小姑娘,时代正在剧变,你刚刚被送进这所修道院时的世界,跟现在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战爭的阴雨正重新笼罩大地,上一次战爭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极大的衝击,即便是我们这些神姬,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没法独善其身。
我们这些老傢伙教给你的,並非是让你毫无变通的按部就班,你需要在各种场合中做出最佳最快的判断。
上次大战的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神姬间的传承以及经验有的有用,而有的,只会將你们带入深渊。”
…
“你是说来自布雷斯特的朱鈺楨毕业了?这么早?”
如同闷雷一般轰隆作响的炮声中,刚刚走到自己臥室门前的鲁伊特接过了西尔维婭递来的电报纸。
“通常来说,巴托尼亚神姬的训练確实不可能这么短,但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鲁伊特瞥了一眼刚刚发音蹩脚的西尔维婭,有些无奈的笑道:
“得了得了,说不了明文没必要勉强。”
即便是屡次三番想撵走对方的鲁伊特,也不得不佩服西尔维婭作为贴身女僕的专业性。
除了对男女问题比较敏感介意外,这个傢伙在各个方面都让鲁伊特挑不出毛病。
西尔维婭甚至会为了交流更加方便,听懂鲁伊特时不时下意识蹦出的话,去学习在西方看来晦涩难懂的明文。
久而久之下来,鲁伊特反而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我觉得我明文说的还挺好的来著…
对了,来自布雷斯特的朱家已经派出了“路易九世”號巡洋浮空舰前去巴黎,家主朱善樘也在船上。”
“啊,“路易九世”號…”
鲁伊特对於这艘浮空舰的鄙视就差写在了脸上。
这艘属於布雷斯特的朱家,而非巴托尼亚皇家海军的浮空巡洋舰开建於他与朱家签署“奥兰治亲王”號建造合同並支付首笔经费之后。
可想而知朱家到底在这笔交易里多赚了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