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楨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问道,然而对方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紧接著他那软弱无骨的身体突然就变得有力起来扭头就跑。
朱鈺楨举起了手枪,但看著对方的背影最终又犹豫起来,而正是这犹豫,对方已经消失在了楼道。
“嘖”
朱鈺楨见此也只好追出房间,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失禁尿了一裤子的男人,是她在这处地下秘密设施中发现的唯一一个还活著的人。
然而因为不熟悉结构,连续追出几个转弯后,朱鈺楨不但没能揪住对方,甚至连自己都失去了方向感。
“嘖…失败啊…”
再次钻入一个牌子上一连串看不懂波兰尼亚语標识的大门后,朱鈺楨意外的发现这里的灯光似乎被完全破坏,一片漆黑。
她只能打开头盔上的手电,继续摸索著向前。
光束在黑暗的通道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路,总让人心里毛毛的,而空气中那抹突然加重的刺鼻福马林气味,更是让朱鈺楨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道通路並不长,走廊尽头是一道大门,当朱鈺楨推开后才发现空间骤然开朗。
这是一座实验室。
实验室要比朱鈺楨想像中要大,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金属架子,上面摆满著已被打碎的玻璃器皿。
这其中到底流淌著什么朱鈺楨並不所知,不过缓缓留在地上,桌子上的五顏六色液体中,一部分交融甚至发生了一些化学反应,向外冒著泡的样子让她深感不妙。
“可千万別是什么奇怪病毒啊…”
朱鈺楨嘀嘀咕咕的绕过那些玻璃器皿,继续向深处走去,忽然光柱照到了什么反光的东西,朱鈺楨顺著反光看去,四座巨大的玻璃容器竖立在实验室中央。
“生化实验室?”
朱鈺楨左手掰开手枪的保险,同时右手搭在腰间的短刀,充满警惕的走向玻璃容器。
前两个容器显然已经空置了很长时间,里面甚至连液体都没有。
朱鈺楨只扫了一眼就绕了过去,隨后看著被打碎,地上铺满不知名液体的第三个容器皱起了眉毛。
这怎么看都像是最近里面有东西逃出来了吧?
结合著整个地下空间除了那个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漏尿男,全部身首异处的尸体,朱鈺楨立马就联想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第一时间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朱鈺楨的步伐被生生止住了,她注视著最后一座容器,呼吸都差点忘记。
那个足有两米高的玻璃容器中,注满了淡黄色的液体,一具乾瘦的尸体悬浮於其中。
不同於朱鈺楨所想像的披头散髮的女鬼,对方的头髮早被剃光,皮肤呈现著泡水久了以后病態的苍白与捲曲,整个四肢蜷缩著,在容器中上上下下。
这具乾尸给朱鈺楨带来的震撼不及第三个破碎的玻璃容器中到底有什么。
毕竟乾尸腹腔部位那被利器贯穿的伤口已经意味著这玩意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正让朱鈺楨忘记四周可能存在的,从第三个玻璃容器中逃出的东西的,是对方那双明显区別於西方人种的,细长如同柳叶般轻扬,柔美,又带几分英气的眉眼。
这种溢美之词通常都被其他人用来形容朱鈺楨的,而她很少会对其他女人產生这种下意识的形容。
而更令朱鈺楨十分在意的是,对方那本该被冠以丑陋的模样,在朱鈺楨看来,居然是那么的熟悉,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