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楨从来不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收腿的同时,短刀下撩便將那几只肉质触手割断。
这样的攻防谁也奈何不了谁,怪物嘶嚎著收回被割断的触手,不甘的紧盯了一眼抓住机会换弹夹的朱鈺楨后,终於放弃了攻击,顺著来时的通道消失了。
见到怪物彻底消失,朱鈺楨这才鬆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喘息。
待那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臟舒缓下来后,朱鈺楨这才看向房间。
借著房间中央玻璃器皿的亮光,以及仅能照亮一面的手电筒光柱,朱鈺楨这才发现刚刚那个怪物到底为何会让她找到反击机会。
那个男人用手电筒照亮了怪物和她缠斗的地方,可惜自己却被怪物的触手洞穿,此时正倚靠在玻璃器皿边,血液已经完全浸染了他的衣服。
朱鈺楨一边观察著那黑洞洞的楼道,一边缓缓后退到男人身边。
在神姬修道院修习时,朱鈺楨同样也学会了战地护理,但在掀开男人的衣服,看著对方腹腔那数个三棱型的贯穿伤口后,朱鈺楨摇了摇头。
这种伤员,即便放在野战医院,也是会被掛上死亡黑標的。
没法救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我仍要对你表示感谢,没有你刚刚的捨命帮助,我不可能那么轻鬆的逃出来。”
男人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盯著朱鈺楨。
朱鈺楨能感受到对方看到自己后,那种发自內心浑身颤抖的恐惧,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恐惧来源於何处。
虽然眾所周知,普通人会天生畏惧位高权重的神姬家族成员,但就朱鈺楨自己来看,自己若是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干,除了容貌出眾外,跟其他普通人倒没什么本质区別,虽然是那种人群里依旧会被一眼注意的,但也不至於让眼前这个男人害怕成这样。
想到这里,朱鈺楨將手枪和短刀收回腰间的装备带,儘量让自己人畜无害,同时儘量用这些天听到过的几句波兰尼亚语试图跟男人交流。
然而交流的努力最终还是失败了,朱鈺楨已经能注意到对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开始发紫,眼神更是开始涣散,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沟通的想法。
“抱歉…”
男人最终在一阵颤抖过后,眼睛里再无神色,朱鈺楨也只能轻嘆了口气,將对方的眼睛合住,捡起了刚才掉落在地的手电。
即便男人不说,通过对刚才发生电光火石间发生交锋的回溯,朱鈺楨也能轻鬆判断出那个怪物畏光。
一手握住手电,一手握枪,朱鈺楨再次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房间內已经瞳孔涣散的男人,以及玻璃器皿中一直悬浮的女尸后,一步一步的向著走道外踱去。
一踏进楼道,感觉脚下触感不对后,朱鈺楨好奇的低下头,此时整个楼道的地面已经涂满了某种黏腻的液体。
她能肯定,而自己走进这间房子时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再次用手电扫视周边没有怪物踪影后,朱鈺楨低下身用手轻摸了下液体,然而还未等她凑近眼睛,一股刺鼻,却带有一股异样醇香的味道已经灌入了她的鼻子。
“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