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到了那张掛著完美微笑的脸。

“蓝染老师，有何指教？”

蓝染推了推眼镜，缓步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向窗外。

“没什么指教，只是有些好奇。”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你的灵力控制方式，非常……特別。”

蓝染的语气带著探究。

“別人还在学习如何约束灵子时，你似乎已经能让灵子主动亲近你了，能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心得吗？”

来了！

这该死的试探！

如月燃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著少年人特有困惑和理所当然的表情。

“心得？”

他挠了挠头，一副“这玩意儿还需要心得”的模样。

“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懒吧。”

“总想著怎么省力怎么来，脑子一想，好像就该这么做，然后就做到了。”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鬆地拋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大概，这就是別人说的……直觉？”

这个回答，让蓝染温和的笑容出现了一剎那的凝滯。

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或故作高深，或藏拙，或惊慌失措。

唯独没想过是“懒”和“直觉”这种让人无法反驳的答案。

不等蓝染继续发问，如月燃忽然眼睛一亮，反客为主。

“说起来，我才应该向蓝染老师请教！”

他直视著蓝染的眼睛，目光清澈，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像您这样站在顶点的天才，对於灵力的理解，一定和我们这些凡人完全不同吧？”

“在您的眼中，灵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蓝染深深地看了如月燃一眼，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灵力，是力量，也是束缚。”

半晌，他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无懈可击。

“呵呵……”

他轻笑出声，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如月燃的肩膀。

磅礴的灵力侵入体內，把如月燃的厚重灵力如豆腐般切开，却没有伤到一丝一毫的经络。

如月燃不敢反抗，他篤定蓝染没法感知到磁场力量这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存在。

在蓝染非比寻常的灵力控制下，如月燃体內的情况被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磁场感知手段，普通学生什么都不会意识到。

“你是个非常有趣的学生，如月燃。”

不知蓝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完，他便转身，带著沉默的东仙要，缓步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在学生的簇拥与招呼中，消失在走廊尽头，那股无形的压力才骤然消散。

如月燃维持著脸上的微笑，目送他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不是恐惧。

而是与顶级谋略家交锋后，劫后余生的兴奋。

他知道，这场名为“学院生活”的棋局，已经正式开盘。

而自己，已经被推到了棋盘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