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你先进来吧......”
李铁看著苏牧面上想要挤出一抹笑容,但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张口想说什么但又沉默了。
注意到李叔的神情,苏牧心中一咯噔,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踏入铺子后,刺鼻的鲜血味愈浓,苏牧定睛看去浑身更是一颤,狼藉的铺子里躺著几具尸体,每一人苏牧都很熟悉。
这些人都是铁铺的师傅,不少人都在苏牧还是学徒时指点过苏牧,而如今,他们都已成尸体。
很快苏牧更是瞳孔骤缩,空著的左手拳头紧攥发出噼啪声响。
“周师傅?!”
几具尸体之中有著一道体型壮硕的中年汉子,赫然是传授苏牧锻造技艺,赠予三全壮体汤药方,平日对苏牧多有照拂的周山!
“这柄刀能让我看看吗?”
“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张药方……你小子看著瘦弱,回头你按这药方抓几副药试试……”
“这小子酒量差,喝这么多酒够了。”
……
音容犹在,往日一幕幕在苏牧眼前浮现,那日一別竟是永別,苏牧双目泛红,心中最后一丝希冀轰然破碎。
“李叔,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苏牧注意到周山的尸体上遍布刀伤,但这些刀伤並不致命,看著像是生前经歷了一番被虐杀。
李铁咬牙切齿,“那伙自称是黑山军的起义军来的突然,直接袭击了镇子,他们闯入镇子二话不说便开始了烧杀抢掠,我们只能关上铺子大门,但那伙乱军为首身披铁甲的壮汉只是数拳便轰碎了大门。”
“那人说让我们跟他走,铺里的师傅哪里会跟这等恶徒走,於是那铁甲壮汉便抓了周山几位师傅要逼我们就范,然后当著…….”
“当著所有人的面杀了周山几位师傅,好在青云军赶来的消息將这伙乱军震慑,他们顾不得什么就逃离了镇子。”
苏牧愤怒的面色渐渐平静下来,但他內心深处却陡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
黑山军,又是黑山军!
“哎,死去的几位师傅都跟了我快二十年,他们都还有一家老小,我愧对他们,以后让我如何去面对几位师傅的父母妻女……”
李铁无比自责,嘆息连连,语气悲痛、愤怒交加。
“狗屁起义军,就是一伙猪狗都不如的畜生,根本就是一帮不得好死的土匪!”
铺子里存活的师傅中有人破口咒骂一句。
“镇上不是有官府吗?官兵呢?还有那收取保护费的黑虎帮吗?他们人呢?”苏牧冷声开口。
“唉,官府的人和黑虎帮的人昨日出城剿匪去了,却不想被那伙贼人钻了空子……”
有铁匠师傅嘆息开口。
黑虎帮带官府的人前脚出城剿匪,后脚黑山军就袭击了镇子?
苏牧绝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巧合的事,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这黑虎帮只怕与黑山军有所勾连。
也就在这时苏牧猛然想起什么来,“李叔,小虎哥呢?”
“小虎他没事,他在屋里昏过去了。”
幸好,幸好!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苏牧当即放下手中的糕点和最后一壶酒,然后从衣襟里取出小医师出城时交给他的几瓶跌打药。
“李叔,这是跌打药你先分发给各位师傅,大家都先处理一下伤口。”
“好。”
李叔接过跌打药,见苏牧转身要离开铺子连忙喊住,“小牧,你这是要去哪里?”
“李叔……我,我胸口发闷,出去透透气很快回来。”
“好,那小牧你千万別走远了。”
离开铺子,苏牧却是一路来到黑虎帮外,只是黑虎帮之人未归,苏牧冷冷看了一眼完好的黑虎帮大门后走向镇口,他不再掩饰心中杀意望向了南方。
“黑山军……还有黑虎帮都该死!”
“青云军之前追去了南边,先去南边看看……周叔,铺子里的几位师傅决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黑山军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