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吧?”
“好,那张林你一定小心。”
张林硬著头皮举著火把踏入小院后呆滯原地,火光摇曳间映照出青石板上豌的血跡,鲜血味直往鼻腔中钻,映入眼帘的一具无头尸体令李雁瞳孔骤缩。
稍回过神来后张林咽了一口水望去后很快发现。
这无头户体锦缎衣料上有著牡丹纹理,这身形瞧著与那厉飞雨並不像。
“不是厉飞雨......”张林喃喃自语时,靴底突然踩到硬物。
定晴一看瞳孔陡然收缩到了针孔大小,三枚牡丹鏢深深钉入青石地面,鏢尾血槽残留的暗红,与白易惯用的淬毒手法如出一辙“採大盗白易被厉飞雨,不,是被厉大侠杀了?!”
走近几步,张林终於確认了地上那失去头颅的户体不是厉飞雨后,面上流露出了狂喜,转身颤声开口。
“老爷,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那白易恶贼被厉大侠诛杀了!”
“什么?!”
听到前半句时李员外浑身一颤,而当听到后半句之际,李员外再也顾不得什么,跟跪著拨开人群一身肥肉颤动著冲入小院当中。
身后李府眾人顿时鱼贯而入,手中火把將小院照的通明,李员外走近后有些不敢细看尸体。
“死去之人当真是那採大盗白易?”
“千真万確!”
“那厉大侠人呢?”
张林这才反应过来,眾人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张林入屋后目光在厢房內急切搜寻,
最后目光忽凝滯在书案上。
“老爷,厉大侠应该是离开了——”
话毕,张亮面露浓浓的羞愧以及一抹尊敬,对著书案抱拳深深长揖,束髮的布巾垂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看到这一幕,那李员外疾步来到书案前。
厢房书案上,狼毫笔搁在泅墨的砚台边,压著钱袋的宣纸上,『新婚大喜”四字力透纸背,最后一笔如刀锋般划破纸张。
“咚!咚!咚!”
李员外当即对著书案上的笔跡跪倒在地,也不顾院外眾人就这么磕了三个响头,待抬头时,员外额前已渗出血丝。
“张林,你去带小姐来,让她也来磕头谢恩公大恩。”
张林闻言先是用布巾快速绑上散乱的长髮,郑重朝著墨跡再行三拜大礼,这才转身离开小院。
李员外凝视书案上力透纸背的墨跡,当即决断:“明日请最好的匠人,用最好的紫檀装裱传家。”
这夜李家深院灯火通明,不过这一切也都与苏牧无关。
出了孤舟镇,苏牧借著月色取出了白易身上搜来之物查看起来,解开红布包裹,入目是一册精装的硬壳秘籍,其上硃砂写著三个斗大的字:《赤火功》
赤火功?
“赤火功”看名字不像是轻功,也不是隱匿之术后苏牧微微一证,旋即眼眸闪动,“这赤火功莫非是周天德那日施展出的横练武学?”
当下苏牧快速翻开手中秘籍一看,一页接一页,他那眸子越发明亮炙热,待得翻看一遍后心中火热无比。
“果真是周天德的那门赤火功!”
苏牧不禁面露喜色,很久之前苏牧就对这门横练武学心痒痒,可惜周天德並未將秘籍带在身上,如今时隔一年后竟是意外获取。
“只是这赤火功怎会在白易身上?”
苏牧又生疑惑,心头猜测或许是黑山乱军想要用武学秘籍拉拢这白易也说不定,总之眼下这秘籍落入他苏牧手中。
他也不愿多想白易是从何得手的,以后这秘籍就是他苏牧的了。
赤火功入手后,苏牧忽然对清风帮的两门横练武学有了更大的修炼动力,他很早之前就有过想法,想要將金刚身与赤火功相融,修炼更多不同的横练武学更有助於武学的融合。
“虽没能获得轻功或是隱匿之术但这门赤火功的价值並不低於轻功和隱匿之术。”
当下苏牧文取出那一卷羊皮纸,展开一看后眼眸当中更是精光闪烁。
“玉骨丸,基於锻骨药膏改良得来,效增三倍,需经三次锻骨淬链后方可承受药力,
可化玉髓.”
玉骨丸效增三倍,可化玉髓!
“原来如此,三次锻骨后需要用到药力更强的药丸辅助眼前药方便是用於三次锻骨之上的玉骨丸!”
锻骨境其意为锻骨入髓,三次锻骨才堪堪触及凝练骨髓,三次锻骨之上才能算作真正的锻骨入髓。
“此药方之价值绝不在易筋药方之下.有此玉骨丸药方,沧河县不虚此行!”
苏牧此刻心中大喜过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白易身上居然还有这等千金不换之药方,
哪怕是接下来的一个沧河悬赏一无所获,苏牧也觉不虚此行。
珍重將药方收入衣襟,苏牧辨认一番星月,继续北行。
“鬼眼道人郑玄,七品易筋境,借算命驱邪之名诱拐童男童女后杀害藏匿於鹰啸岭。”
鹰啸岭山势独特与风声共鸣,山风过岭激流如鹰啸,故得此名。
夜幕之下,山岭中郑玄独目充血,浑身是血在鳞山道上狼狐逃窜,槛楼道袍被荆棘撕扯成条,露出后背用硃砂刺著的童男童女生辰。
突然,身后一道蝉鸣声起,一声更比一声躁动,初如细雨,转瞬化作雷暴,郑玄听到蝉声后异常惊恐,浑身剧颤。
回首望去惨白的脸被一道紫电照亮。
那惊恐万分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一道身穿斗笠蓑衣的身影,惨叫声中道人胸膛血肉横飞,又在滋啦声中化作焦黑之色。
“你,你究竟是谁?”
蓑衣客不语,金色流转的双手落在了道人脖颈。
“咔!”
道人惊恐的声音夏然而止,拧下的头颅被蓑衣客系在腰间,收刮一番后残躯坠入深谷时,山风骤急,发出一声低沉的鹰啸。
山岭之北有一处客栈,蓑衣客走入其中,“来三斤滷肉,一叠茴香豆,五碗阳春麵,
多加葱。”
客栈里多是江湖人土,眾人在蓑衣客身上扫过几眼,继续喝酒吃肉,谈天论地,
“你们都听说了吗?”一身鏢师袍服的疤脸汉子饮尽碗中酒抹了一把嘴角后猛地放下,“那採大盗白易叫人剁了脑袋。”
“放屁,白易那等轻功谁人能轻易杀他?”
有人不信开口质疑,“那白易的轻功何其惊人,我们沧河县的林县令曾派出三名七品易筋高手去捉拿这白易,都让他给毫髮无损逃了,三位高手还被他那淬毒的暗器伤了一人。”
话音未落,吃酒的汉子中有人开口打断。
“確有此事,两日前南边孤舟镇传来消息,据说白易这次是踢上了一块铁板,也或许是轻敌了,被李家请来的银令捉刀人砍了脑袋。”
“此事千真万確,我还听说那镇上的李员外打算要给这捉刀人立生祠!”
咳咳。
那喝著药酒的蓑衣客忽的咳了几声,似被酒水呛在喉间,邻桌几人望来面露笑,这时有人急声追问开口。
“能杀白易,那人是何方神圣?”
“听说不是我们沧河县的,而是青云县来的,好像叫..:::.厉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