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苏牧这凶悍无比的一击后,哪怕是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长平教眾也都是心中发寒,名为惊恐的情绪在还存活著的数人中瞬间蔓延。
就在还存活的数名长平道教眾不敢再上前,苏牧身上的气势攀升之际。
那三名七品易筋武者终於消化完了人丹的药效,一个个身上都翻涌著属於六品武者的强横气息。
“不要留手!”
三人相视一眼,顷刻怒吼出声从三个方向扑向苏牧。
一名灰衣教徒手持精铁哨棒,箭步上前,双足踏碎几块青砖后一跃而起,手中棍棒没有任何里哨的变化,席捲著要破碎山岳的一往无前气势当头抢下。
七杀棍法·开山式!
长棍席捲著烈火,天地之间游离的火灵气被一棍裹挟,发出火焰怒號。
苏牧隨手將手中刀剑掷地,寻常兵器难以承受烈焰龙捲的施展,这临时夺来的刀剑已在那一击中损毁。
面对服药人丹实力堪比六品武者搏命的一棍,苏牧面不改色。
在几人惊骇的目光中苏牧五指紧握成拳,竟是要以血肉之躯硬撼这一棍。
滋啦!
只见那拳头紫电流转,苏牧一头黑髮狂舞,一道道紫电在拳头前匯聚,继而凝聚出一条紫电蛟龙然后砸出。
惊雷拳·雷蛟钻!
吼!
雷蛟旋转著紫电张牙舞爪破空。
“啊啊啊,给我死!”
感受到苏牧这一拳的骇人威势,那手持长棍的易筋武者心中的不安在此刻浓烈到了极致,他狼狠咬牙,发出一声怒吼,体內一根根筋脉被狂暴的属性劲力撑得膨胀,面上,手臂一根根青筋暴起。
一方是精铁长棍,一方只是血肉拳头,看似相差悬殊的两者真正碰撞后却呈现出了碾压之势。
只不过被碾压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那手持精铁长棍的六品武者。
苏牧的肉躯远超易筋武者,甚至更甚六品武者,以及那雄浑不讲道理,足有二十道劲力凝成的四次丹劲。
其中是肉躯、劲力、武学的全方面压制。
这一拳的威能根本不是这等依靠外物临时晋升六品的长平道教徒能抵挡的。
“轰!”
恐怖的炸鸣声响彻,那一根长棍被雷蛟撕碎,寸寸崩毁,而雷蛟余势不减张牙舞爪扑向那持棍武者,雷暴声中这名吞服下人丹刚体验六品强大不过数息的易筋武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当场殞命。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园之外燕晓兰听到了庄园中的传出的动静,面露难以言喻的震撼之色,自打林前辈踏入庄园后浓烈的血腥味便是从庄园內不断飘出。
庄园里的惨叫、兵刃断折、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方才那一声爆鸣更是惊人,好似那平地惊雷一般。
哪怕是请动苏牧出手的燕晓兰此刻都有些心惊肉跳,脑海之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头人形妖魔正在大开杀戒的情景,她实在无法想像庄园里究竟在进行著何等血腥的屠杀。
燕晓兰如此,庄园之中还存活看的长平道之人更是神魂俱颤,肝胆俱裂。
“长枪、刀剑、拳头,还有那护体金钟——-该死,这怪物到底是谁?我们二十余人都服用了人丹,三位堂主服用人丹后实力更是堪比六品,为何在他面前就连一回合都走不出?!”
场上还存活著的数名长平道教徒彻底胆寒,苏牧手中刀、枪、剑、拳完全是信手拈来,一招一式皆是杀伤力骇人,他们从未见过这等可怕的怪物。
只见场上紫电咆哮,银蛇狂舞间断肢横飞,地上的户体越堆越多,端的是血流成河。
“轰!”
两道悽厉无比的身影如断线风箏一般倒飞而出,那是公孙信五名亲信中的最后两人,也是场上还活著三名长平道之二。
“l!”
也就在这时,黑暗中隱匿的公孙信惊怒交加,他心头的不安越发浓烈,企图要趁著苏牧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空隙出手偷袭。
他能感知到苏牧体內翻涌著的火雀劲,这无疑是属性劲力,但他却没能在苏牧身上感受到淬链臟腑后沟通天地灵气的六品武夫气息。
公孙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判断出眼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武夫,並非是真正的六品武者,而仅仅是半步六品。
“半步六品就有如此战力,当真是怪物,此人断不可留!”
公孙信眼眸中闪烁著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他清楚今夜若是留不下苏牧,待得日后让苏牧晋升六品归来,他断无可能是这怪物的敌手。
届时莫说是他,就连黑山军的王玄天只怕都不会是这怪物的对手。
“若你真正晋升六品再来寻仇,我见了你唯有逃亡的命—”
死在公孙信手中六品武者足有三人之多,在他看来苏牧简直就是怪物,半步六品之境甚至比死在他手中任何一名六品武夫更为强大且棘手。
只是苏牧为了儘快解决长平道教眾太过托大了,接连施展过烈焰龙捲、雷蛟钻这等威力巨大的杀招。
“纵使换做一名真正的六品武夫想要杀光我这庄园的蚁,也需將劲力消耗殆尽,任你体內劲力再如何雄浑,眼下也必然接近油尽灯枯了。”
公孙信神情冷漠,眼眸如毒蛇般眯起,他丝毫不在乎今夜死去多少教徒,他只知道杀苏牧的时机已到。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旋即手中灵光一闪当即祭出了又一柄飞剑,他公孙信蕴养的飞剑乃子母剑,此前被苏牧毁去的为母剑。
而这一柄则为子剑,威能相当於母剑的三分之二。
“不成六品却能逼出本座的子剑,你值得自傲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话音如下,公孙信身前悬浮的子剑灵光闪烁,一道道铭文点亮后顷刻化作一道银芒破空。
这一剑同样阴险刁钻,於黑暗中递出,剑锋刺穿一名亲信胸膛而出。
“公孙信..:..你不得好死!”
眼看又一名同僚被香主亲手斩杀,五名亲信中最后的赵庆彻底心寒,公孙信或许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苏牧杀光他们,以此来消耗苏牧的劲力,最后再选择出手击杀苏牧。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赵庆满目疮的躯体重重砸在了地面,他此刻对重创自己的苏牧没有丝毫怨恨,反而对公孙信生出无边怨恨,想要寄希望於苏牧斩杀公孙信。
只是这一念想却很快打消化作绝望的嘆息,赵庆明白苏牧的胜算太过渺茫了。
赵庆知晓自己这位香主的狠辣,也与公孙信的看法一致,认为苏牧体內的劲力近乎油尽灯枯,不然为何自己还能在苏牧手中存活一条性命。
这无疑是苏牧体內劲力即將消耗殆尽的跡象,此战终究是公孙信胜了。
“消耗有点大”
青狼面具下苏牧眸子平静看著破空袭来的银剑,微微吸一口气,庄园里长平道教眾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方才清理一帮服用人丹的杂鱼消耗不小。
“只剩下不到七成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