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消失,湖面变得更加幽暗,像一面深邃的镜子。
“荆兄,天就快黑了,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陆非望了望天色,为了救那两个孩子耽搁了不少时间。
“来都来了,先去看看再说,有机会就动手,没机会明天也行。”荆剑道。
“行吧。”
穿过长长的芦苇丛,三人继续往湖水下游走。
“老板,你说那俩孩子看到的脸,到底是个啥啊?”虎子背著包,不时望一眼幽深的湖水,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不好说,红裙子小姑娘应该是找替身的水鬼。但那张脸比船还大,不是一口就能把人吃掉吗?”陆非思索著道,“绿色的......会不会就是那头鱼妖?”
“不是!鱼妖我远远看到过,確实挺大的,但不是绿色,是黑色的。”荆剑摇头,“可能就是孩子嚇坏了,看错了,出幻觉了。”
“反正咱们別管那么多,只管抓鱼。”
虎子瞪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我们愿意管閒事似的,不是你先衝过去嚷嚷救人的吗?俩孩子说得那么玄乎,你就一点不担心?”
“水鬼问题不大,我和陆掌柜两个肯定应付得过来,咱们唯一要担心的是那头鱼妖。”
荆剑说著回头看了虎子一眼。
“不过你確实得小心点,你又没啥本事,回头我和陆掌柜对付鱼妖,不一定顾得上你。”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咋就没本事了,不行现在咱俩比划比划?”虎子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行了,別闹。”陆非也是真是服了荆剑这张破嘴。
这傢伙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蹟。
“到了到了,就是这,有我做的记號。”
还好没走多久,荆剑就高兴地停下脚步,指著地上的红色十字標记。
陆非左右望了望。
这里离湖水比较近,石滩四周有大片茂盛的芦苇遮挡,十分隱蔽。
小黑狗好奇地左闻闻,右看看,在石滩跑来跑去,不断留下自己的標记。
荆剑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胶袋,即使包裹严实,也散发著十分浓郁的腥气。
“这是什么?”陆非扇了扇鼻子。
“猪內臟。”荆剑把塑胶袋放地上,又拿出个巨大的铁鉤和一捆结实的绳子。
“钓鱼不得要鱼饵吗,那条大鱼是吃荤的。等它出来透气的时候,咱们就把鱼饵拋下去,把它引到水浅的地方再动手。”
陆非不禁笑道:“看不出你还是有脑子的,准备得挺周全。”
“我在这蹲了那么多天又不是白蹲的。”荆剑一脸的理所当然。
大家放下背包,往湖边稍稍靠近,望著湖里的动静。
小黑狗连忙跟过来,听话地趴在陆非身边。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湖水潺潺,深不见底。
风吹过芦苇,发出沙沙声响。
大家一动不动,屏声静气,盯著湖水看了很久,始终不见所谓的鱼妖出来。
天黑彻底的黑了。
虎子打开手电,淡淡的光芒在幽深的芦苇丛里亮起。
“今天是不是没戏了?”
“看来我们来晚了。”荆剑嘆口气,有点不甘心,“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再等等,有时候那鱼妖晚上也出来。”
这里距镇子比较远,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间。
陆非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把鱼饵拋出去,直接钓鱼。”
“好主意!”
荆剑连忙把血糊糊的猪內臟串好,用力拋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