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属於你的那份到了,直接充入库房便是。”
因为磨皮四关,各自特性有所不同,故而灵膏各自也依著浓度,有所分別,生皮关就是下等灵膏,撑皮、拓皮分別是中上等。
不过,皮关和骨关,不似洗髓与淬腑,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条件关係,所以磨皮四关並非必须渡过。
为了儘快升阶,或者为了节省一些灵膏的药钱,修成蛮皮或石皮后,便跳阶进行锻骨的武者,大有人在。
“呃。”面对宋訶的好意,任择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似得缓慢伸手,將灵膏接了过来:“谢大人。”
“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嗯……没有不妥,也可以用!只是效果会打一些折扣。”
任择伸出手指,运使真气,对著自己手臂迅猛一弹,发出了一声极其沉闷、近乎於无的碰撞声,脸上难得露出了嘚瑟的微笑:
“本教习,已经石皮了!”
“……?”
除夕夜当晚。
武圣庙红红火火,別院高掛著大红灯笼,备了一桌十香菜,一桌鸡鸭鱼肉。
任择和商逸坐在墙头,无声地嗅著自家院子的烟火,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善堂。
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左右手全部塞满,一个个眼中还闪烁著茫然的喜色,似乎新生活来得太快,太过梦幻。
別院在欢庆,村中亦是大摆筵席。县城里则有敲锣打鼓的儺仪巡行,祈求避邪禳灾。
许多大户人家的高墙大院內,也少见得有许多放肆的笑声传出来,仿佛在这一日,快乐得越过俗规礼仪,也是可以被原谅的事情。
这一天,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什么新旧党爭、敕勒余孽,忘记了这小小县域內,並不太平的一切。
入夜之后。
武圣庙內灯火通明,依然不断有村里人,三三两两前来祭拜,
別院中则点燃了两钱银子一个而颇为昂贵的大竹筒,在一声热闹的爆响中,橘红的光芒窜天盛放,洒向无数人眼中。
仿佛是起了个头,周边村中,以及並不遥远的县城,纷纷有光芒在天空炸开,绚丽多彩。
任择知道,有很多人会记得这一年的焰火。
第二日,大年初一。
任择本性嗜睡,自从练武后,几乎没有睡过懒觉,今日虽然人已经醒转,但辰时了都未起床,心中正自舒爽。
结果,別院外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嚇得商逸衝进臥房,將他硬生生从床上摇了起来。
“完蛋,小择,魏家的疯女人又来提亲啦!
他们的彩礼好多!我好想把你嫁掉!怎么办?”
“我特么!”
任择双目一睁,一巴掌把商逸按进被子里面,而后下意识全力运起影翠微,直接从床上横飞出去,撞开窗户,越过小院,穿著身雪白的睡衣赤著脚站到了墙头上。
如果说任择什么时候最有脾气,睡觉被打扰绝对能排进前五!
而且,魏家直到现在,也不肯答应自己放了卢小豹,交还灵矿也是一拖再拖,逼近县衙忍受的极限,魏楹的疯劲儿再怎么有奇异的吸引力,也无法阻止任择心里的厌恶。
一声声语调低沉但言辞刺耳的文骂,朝著提亲的小队宣泄过去,
直到那些魏家家僕面色难看,任择才又一个闪身,夺了所有的乐器,运起真气,一巴掌一巴掌地拍碎掷在地上,阴著脸跃回臥房,重新埋进枕头里。
“不赔啊,这我们不赔!”商逸扒著墙头,笑嘻嘻向外面喊道。
別院清静了一阵子。
没过多久,商逸又来站到他床边:“小择,来了个女的。”
“亲自?”任择怒了:“她是嫌县试伤得不够重?”
他一跃而起,衝出小院,结果发现是难得穿著一袭月白色宫装、扎著高高的单马尾的温润少女,顿时泄了气。
傅子麟亲自提了一只號称“最弱妖兽”的珍珠鸡,说来拜年,还说县试之后,於剑法上有所斩获,想要请任择指点。
任择无奈,好说歹说,最终不得不收下了珍珠鸡,告知傅子麟,自己和几位朋友会在下午登高吃酒,才算是让她心满意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