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碗鹿肉汤喝完,碗里的鹿肉嚼乾净,手里的饼嚼完,二人还在抹眼泪,赵祐把碗筷放在一边,温声道
“人死不能復生,二位是否先公事要紧?”
吴有良、李老实愣住片刻,拭乾眼泪,拱手道
“属下唐突,请太子殿下责罚”
“属下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无罪,不罚,青衣江裂帛渡,汝等是如何过去的,同样是给些银钱?”
“他们是否有些紧急情况下,传递信息的方法?会不会与官兵驻守时有所区別”
吴有良道
“太子殿下明鑑,確是给些银钱”
“官兵驻守时,每天会向天龙关放信鸽一次报平安,紧急情况,同样是放信鸽”
“防备是怎样的?水中铸铁稜锥,桥头设箭楼,渡口有地涩、吊槌猛火油池?”
“这些都没有,青衣江裂帛渡虽然是大渡口,但是进入雅州段的上游、下游暗礁密布,无法行船,即使小竹筏也会十进九翻覆”
“並且最近官府在上下游沉船十数艘,彻底封死了通路”
赵祐略一思忖道
“本宫觉得,王鸕鶿虽然不是在年底换防时占据的天龙关,但是青衣江裂帛渡的驻守,想必在去年的年底换防时,已安排妥当”
“否则,裂帛渡的兵士已经通过信鸽与官府取得联繫,此时吾等直接过桥即可”
“王鸕鶿惧怕官府从青衣江强渡进入雅州,为以防万一,裂帛渡的驻防,他依然不放鬆”
“最近官府沉船的动作,也许让他始料未及”
赵祐的话语顿了顿,
念头微动,
为何官府在这个时间段沉船?
沉船后,无多久,王鸕鶿占据天龙关,
官府这样做岂不是帮了贼人?
王鸕鶿能提前布局青衣江裂帛渡,
他定是想到了可能的强渡,
那么他与官府之间……
赵祐停了思虑,点点小手指道
“此人的心思相当縝密”
“太子殿下明鑑”
“如果突袭裂帛渡,驻守兵士找机会报信给贼首的概率有多大”
太子这样的问话,吴有良不敢答,
答案关係到整个行动的成败,不能猜测,吴有良道
“属下只知道青衣江驻守的兵士,配置有飞鸽传书,近些年的,属下不知”
孙重一揉揉眼角,表示对二人兄弟的遭遇同情非常,垂首片刻,
对赵祐拱手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些年,青衣江裂帛渡並无重兵把守”
“尤其是这几个月,官府沉船十数艘后,裂帛渡的驻防几乎是做做样子,但是信鸽有十多只,每日必报一次平安”
“属下觉得,贼人同样会这般的做法,以防万一,属下们最好是牛皮筏无声泅渡”
赵祐道
“紧急情况所放信鸽与其它信鸽有何不一样?信鸽模样不一样,內容不一样?”
孙重一想了想道
“据驻守过裂帛渡的兵士讲,从未有过紧急情况,按照规定,是写清楚具体什么事,然后传书到天龙关”
赵祐思索片刻道
“此规定並不妥当,若真的紧急情况,哪有时间写清楚具体什么事,想必是裂帛渡常年无事,所以並不看重,规矩隨意”
“太子殿下明鑑”
“贼人守好了天龙关,想必会担忧裂帛渡,可能会改变策略,至於贼人具体是怎样的做法,只能到时候近距离仔细探查,再具体筹划”
“太子殿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