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食物后,卢卡体能迅速恢復,下楼时发现沙发已经调转了个方向,背对走道。
杰夫琳没有回头,似乎有些耻於碰面,不过还是听出了卢卡·莱昂的脚步声。
每一个租客的脚步声她都听得出来,此前从那些失业的工人口中,她已经得知卢卡混跡帮派。
现在他每天早出晚归,也不酗酒了,反而更令她担心是不是在做作奸犯科的事。
一想到他要走自己儿子的老路,昨日重现,杰夫琳內心那些痛苦的回忆又泛起。
卢卡不知她所想,来到街道上,发现独狼早已在等自己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卢卡顺口问了句,独狼摇摇头:“没什么,我妹妹的事。”
对於独狼,虽然也住在99街,卢卡却是知之甚少,仅知道他家似乎挺穷的,见他不肯细说,也不便再多问。
两人晃晃悠悠,头上绑著红头巾,摆明了街溜子模样,一路招摇过市。
卢卡觉得实在太蠢了,但这就是这个时期帮派分子的特徵,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就是。
这样既能给本帮派人亮明身份,又能告诉普通人,我是出来混的,別来惹老子!
所以,在瓦茨经常能看到一种奇观,一大批蓝精灵和红精灵穿梭在街道上,时不时骂上几句妈惹法克。
白天的103街因为正常的商业活动,还是拥有一定的秩序。
卢卡跟隨独狼穿梭过大片的商铺,一遍听他聊帮派成员,很快便来到一栋周围长满杂草,墙垣半倒塌的破烂教堂前。
浓烈的血腥味瀰漫,令他差点以为爆发了大规模衝突,下意识握紧了口袋里的蝴蝶刀。
“你们忘了我说过的话,自甘墮落。”亚瑟高亢遗憾的声音传来。
他站在废弃的祷告厅中央,正將匕首从一名跪著的帮眾后窝心拔了出来。
地上已倒了两人,鲜血四流,显然都是被他刺死的,而仅剩下的一名帮眾瑟瑟发抖,哀求道:“牧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说过,”亚瑟语气狠厉,“不允许任何人贩毒!”
“可……可不贩毒,怎么赚大钱啊,瘸帮那些傢伙早就开始了。”帮眾哭诉著,並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
亚瑟毫不犹豫刺死了那名帮眾,以儆效尤,然后沉痛地抱著尸体,像对婴儿一般抚慰。
他低声念完圣经,抬头道:“都是家人,带下去好好安葬,以后不允许再发生这种事!”
独狼低声对卢卡解释:“这是血祭,任何触犯规则底线的人,都將受到惩罚。
“规则很多,但贩毒是绝对不允许的,一旦触犯,牧师將亲自出手,当眾处决。”
卢卡扫过现场,那日的黑手也在,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人。
一名壮得像头牛的憨憨胖子指著卢卡,带笑问道:“亚……亚瑟,他就是你说的很能打的那个人吗。”
“没错,巴克,这就是卢卡,你是不是想试试手了。”亚瑟目光出乎寻常的柔和宠溺。
“呵……呵呵,我不打自己人。”巴克憨厚地挠了挠头。
巴克·霍兰,绰號公牛,职位打手,据说是亚瑟收留的孤儿,充当其贴身保鏢,在亚瑟早年间的街头征战岁月中,多次保护过他,无疑的元老。
可惜的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智商不太高,加上说话时不时结巴,亚瑟只能將其带在身边,无法外派。
“这次就由丧钟出手私了,对付那些傢伙。”
亚瑟一句话,惹得旁边戴著贝雷帽的脏辫年轻黑人不满叫道:“牧师,这事不是交给我了吗?!”
维克·莫罗,绰號鹰眼,职位枪手。
独狼所说,如果背景没有吹嘘,这人参加过越南战爭,枪术非凡,是帮內有名的枪手,只不过患有严重的战后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看他手下意识放在腰间的动作,卢卡严重怀疑这傢伙是不是受激了,要拔枪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