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笨的狐狸,一句诗到了现在还没背下来,想要安慰人居然还要物归原主。』
只是心神中那汪莲池,不知何时有株火红的莲苞,静静立在不起眼一角,静待开。
旭日拋洒金光,摔碎在枝树角,化为点点斑驳。
王卯彧头顶没有树与,因此他直面金光。
稍稍眯著被刺得睁不开的眼,他打了个哈欠,舌头裹了利齿几圈,將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小毯子一脚踢飞,翻身而起,迎著晨曦美美伸了个懒腰。
片刻后,像是想起什么,他往左右偷瞄几眼,那宅院大王已经盘坐在地,摆著奇怪姿势,迎著晨曦,脸上隱约有紫气穿梭,貌似在练功。
而院中不见狐娘子,只有正厅內传来杯盘碰撞声。
他悄悄踮起脚尖,偷偷摸摸走到踢飞的小毯子边,双爪飞舞,將毯子叠成个圆不像圆,方不成方的形状。
这才悄悄鬆了口气。
『这毯子上有蠢狐的味道,要是不弄好,等会儿那蠢狐狸少不了给本大王一脚。』
一抬头,对上宅院大王一双好奇的笑眼。
猫猫炸毛。
“不是说小妖怪都是对月修行吗?昨夜你怎么不修?”
猫猫撇嘴,心中对著王恆安做了个鬼脸,面上却梗著脖子,不屑道:
“喵喵自有妙法!”
“哦?”
王恆安有些惊讶,倒也没在意。
“今日帮我个忙可好?”他脸上笑意盈盈,对著厅堂一努嘴,“教她识字。”
猫猫面露嫌弃。
“王卯彧可是能比肩老虎的狸猫,虎为山中王,一只跟在虎大王身边的小狐狸,若是连字都不识闹出笑话,损的可是虎王的顏面。”
猫猫犹豫。
“再加两碗羊奶。”
“一言为定!”
一只猫爪狠狠和王恆安手掌击在一起,印出个小巧梅印。
『小猫咪没洗脚……』
王恆安看著手中的泥点,摇头失笑,回到屋中。
屋內桌上放著一个筛子,里面铺满了各色瓣,又都有银纹,规规整整铺地平齐。
中间放著前夜的那株桃,正正好好置於正中,整个桌面五色斑斕,溢出满室清香。
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书架前,轻轻从书册夹缝中拽出一张纸。
打开一看,上面画的还是熟悉的狐狸面具,白底红线,连眼睛鼻孔都不曾留洞。
这面具的模样正是接走他娘亲的那些怪人戴的,这些年他拿著四处询问,却无一人识得,而四周的邻居,居然连王家都忘了。
以前不懂,如今在他看来,应是被术法消去了记忆。
『其实最应该问问便宜老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父不为父,子难为子,多年不曾有联繫,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一把將纸揣进怀中,王恆安走到正厅,在桌上放下几十文钱。
叮噹作响瞬间吸引了秦卯月目光,她隨手將手中的小毯子和王卯彧扔到地上,灼灼地望著桌面。
“今日我得去县城一趟,这些钱留给你们吃食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