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来贵观是有事相求。”
从荷包捏出粒碎银,王恆安轻轻放在老道士手中,见老道士满意收回手掌,好似没听见一般转头欲走,只好再度开口:
“小生不算卦,只求一消息。”
老道理也不理,到了月门內,留下王恆安捏紧拳头站在原地,满面阴鬱。
“师祖,观主说了,您要再出去摆摊算卦丟观中脸面,他老人家便不认您这师父。”
刚才的声音又从月门內传来。
“我呸!”
“观主他老人家还说,您出去这一趟,观中损失了几十两,便从您列钱里扣。”
“滚!”
老道士又从月门內回来了,对著王恆安伸出手,神色尷尬地说道:
“你小子求什么消息?这飞鹤观內就没有谁能比我知道得多,倒是先说好,不可涉及观內,不可祸害生灵。”
王恆安眼睛一眯,露出个发自真心的笑,无视老道伸出的手,直接开问:
“居士说笑了,只是问一问关於青丘之事。”
“青丘?什么青丘?好似在哪里听过。”
见老道一脸迷茫半天想不起来,王恆安转身就走,將今日出去的银钱翻了十倍,以飞鹤观欠款记在心中。
顺便將被老道骗走的五十文也记上。
“唉唉唉,等等。”
王恆安理都不理。
“我不知不代表观里不知,我家祖师乃嶗山弟子,留下藏书颇多,我好似在上面见到过那什么青丘。”
听到前面一句,王恆安脚步不停,但嶗山的名號传入耳中,脚步便停了,一转身,回到老道面前。
虽然他才刚刚步入修行,但嶗山的名號早就传到了耳中,只因琅琊郡的官员,时常会请嶗山道士来到各地,开坛祈福,而他见过莒县官员对嶗山道士的尊敬。
而如今知道了神异,在他心里,嶗山的地位更是高到山巔,连能嚇得城隍不敢说话,又笼罩在云雾中的青丘也得低上一筹。
『只希望这老骗子说的是实话。』
王恆安到了身前,老道手掌又伸了过来,有些不自信地勾了勾,王恆安却没理,只掛著笑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哎呀,你且等著。”
见王恆安不为所动,老道一跺脚,唉声嘆气地进了月门,脚步甩地飞快。
王恆安站在原地等了又等,再有过往的道士望过来,他便笑眯眯地看回去,若是有瞪回来的,他便比了比拳头,那些道士便头也不回地逃了。
『果然,贪財之人必定怕事,更是怕死。』
就当王恆安以为那老道又骗他一次时,月门闪出老道的身影,急匆匆往王恆安怀里塞了本书,又把手掌伸了过来。
“我就说我在书里看到过,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恆安拿起手中书籍,瞬间意识到这是本抄本。
没人比他更懂抄本。
不理会老道伸出的手,他盯著书面《玄清入世册》看了一眼,翻开扉页,找到老道折页处,一篇游记映入眼帘。
《青丘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