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他跟你说的挺多啊?”佐藤健一摊手,“蠢透了,死了活该。”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ok。”佐藤健耸耸肩,“我在鸟居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里把你们全杀了。然后我就下山了,在温泉旅店住了两天,泡泡温泉,喝点清酒,挺舒服的。”
“放屁!”平野大辉打断他,“你在旅店,能知道我来这看录像?!”
“怎么不能?”佐藤健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平野大辉的愚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甩了甩,“放映厅,全岛就这一家。我只需要拿点钱买通老板,有人带录像带来就通知我。然后在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泡著,等消息就行。”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好了,该你了。你说你见过我的分身,怎么回事?”
平野大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又像是在判断佐藤健话语的真偽。他又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繚绕中,眼神变得复杂:“他……不一样。他晕倒在山下,被一个小卖店的女孩送去了医院。醒来后,他似乎有点迷茫……很困惑……”
平野大辉开始讲述,从他在医院遇到那个“佐藤健”开始,儘可能客观地描述著,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颤抖。
佐藤健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平野大辉说完,放映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也就是说……”佐藤健缓缓开口,“在鸟居之后,出现了两个『我』。虽然我觉得你说的那几个人,並不是我分身干掉的,我不认可。那么明目张胆地杀陌生人,都不能用『蠢』来形容了,那是找死。还跟你这个条子合作?”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信任?怀疑?谎言?真相?在昏暗的放映室里疯狂缠绕、绞紧!
就在这时!
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盯向同一个方向,那台老旧放映机!
平野大辉起身,一步跨到放映机旁,按下了播放键。
“咔噠!”
放映机再次发出“沙沙”的运转声,幕布上定格的画面动了。
瓢泼大雨疯狂冲刷著土坑,那只苍白、沾满泥污的手剧烈地颤抖著,五指疯狂地抓挠著湿滑的泥浆,紧接著,另一只手也破土而出,两只手死死抠住坑沿湿滑的泥土!
泥土在疯狂的抓挠和雨水的冲刷下,迅速塌陷,一个沾满泥浆、湿漉漉的头颅从泥坑中钻了出来,乌黑的长髮被泥水糊成一綹一綹,紧贴在脸上和脖颈上,她剧烈地喘息著,挣扎著,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將整个身体从泥坑中拔了出来!她浑身赤裸,沾满了泥浆,皮肤在灰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死尸般的惨白。雨水冲刷著她身上的泥污,露出底下遍布的、新旧交错的伤痕,鞭痕、淤青、抓痕,触目惊心!
她放声大笑,踉蹌著站直身体,站在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的土坑边缘。雨水顺著她的长髮和身体疯狂流淌,在地上匯成浑浊的水洼。
女人缓缓抬起头,那张被泥污覆盖、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