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叶婉婷。”郝健咳嗽一声，“我和我老婆需要安静空间，你看要不你去楼上自习吧？”

叶婉婷有些意外，但脸上还是掛著单纯的笑容：“不影响吧，师兄？我看小姐姐好像很欢迎我呢，一直笑著看我。我也想多交交外国朋友，练练口语。”

郝健站起身，摆手驱赶道：“你就是找个外国男友我都管不著！但现在別在这里打扰我们……”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郝健低头看去。

富江正仰头望著他，清澈的眼眸里带著笑意：“老公，你是要赶她走吗？没事的，让她坐在这里可以的，不影响。”

“三位同学，请保持安静，还有其他同学在自习。”看管自习室的小姐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声提醒道。

郝健看著富江那双如水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脸单纯的叶婉婷，再感受著周围投来的目光，他只能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抱歉。”

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静，叶婉婷拿出考研书开始复习，富江也重新低下头看书。

郝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书里，但眼角的余光却时刻警惕著富江和叶婉婷之间的可能互动。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淌，郝健紧绷的神经渐渐有些鬆懈，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许久，叶婉婷轻轻“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小声道：“师兄，我去下洗手间，这捲纸是你的吧？”

她没等郝健回答，拿起桌上的捲纸，匆匆起身，快步走向角落的卫生间。

富江依旧低著头，专注地看著书，头也没抬一下。

郝健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十几分钟后，叶婉婷回来了，脚步有些急促，脸色发白，眼里带著困惑。她站在桌边，目光在富江和郝健之间来回扫视。

“哎？郝健师兄……”她迟疑地开口，“你老婆……刚才一直在这里没动吗？”

郝健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刚刚压下去的不安瞬间又涌了上来：“对啊！怎么了？”

富江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缓缓抬起头。

叶婉婷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指著卫生间的方向：“刚才在卫生间，我看到一个，很像她的人……就在洗手池的镜子前，她……她冲我笑了下，我还以为是你老婆，也去卫生间了，那个笑有点怪怪的，就好像认识我一样……”

她看向富江：“对了，师兄，她叫什么？”

富江听不懂中文，只是安静地回头看著郝健。

郝健知道现在不能让其他人清楚富江的身份，尤其是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毕竟是2014年，知道富江的人不在少数。

岳纪航没认出来她，可能是当时离的太远，也可能是没想到漫画上的人会出现在现实里。

“她叫郝江。”

叶婉婷一愣：“哎？这么有夫妻相的吗？是同音吗？”

这时，看管自习室的小姐姐又走了过来，脸上显然带著点怒气。

叶婉婷连忙示意抱歉。

但郝健已经起身，走向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