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不透庭院中凝滯的空气。
谢浮生安坐於主位,一袭玄衣在晨光下更显深沉。
庭院中央,一道身影笔直如剑,却又死寂如碑。
来人身著武士服,正是神田京一。
不,从他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神田京一,便已死去。
他低著头,任由阴影遮蔽他所有的表情。
唯有那紧握著刀柄、指节用力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內心的不甘与挣扎。
昔日剑心映月白,今朝名姓墮尘埃。
刀锋饮血犹称手,不识鞘中是悲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
“为何用『虎彻』为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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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主人,甚至未曾移动分毫。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问,不带任何情感。
跪伏於地的身影闻言,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
他喉头滚动,每一个字,都艰难挤出:“……神田京一,已在地牢……败亡。如今的我,不配拥有名字。唯有此刀,尚有价值。”
“哦?以刀为名,是想让吾时时记著,你是一名剑客,还是一名败者?”
一声轻笑,自谢浮生唇边逸出,那笑声中满是玩味与轻蔑。
“或者,你想用击败吾的方式,取回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一股霸道气场轰然压下,让虎彻的脊梁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谢浮生的声音,转为绝对的狂傲与断言。
“痴心妄想。汝穷尽一生,也看不到吾的背影。”
一语断绝,如利刃剖心,虎彻更是屈辱难当!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头颅埋得更低,几乎要触及冰冷的地面。
“属下……不敢。”
“不敢?哈。”谢浮生端起冷茶,却未饮下,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著,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个答案,能有两种意思。第一,你畏惧吾的实力;第二,你尚存不该有的心思。你,是哪一种?”
“吾给你一个目標。何时,你能拥有你师尊宫本总司,或是赤羽信之介的实力,吾,便將『神田京一』这个名字,重新『赐』予你。”
“赐”之一字,如万钧重锤,狠狠砸在虎彻的尊严之上!
他猛然抬头,那双死寂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那是屈辱、是渴望、是愤怒、是疯狂,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烈火!
“……此言当真?”
“吾,一言九鼎。”谢浮生放下茶杯,声音转冷,“但,凭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听闻此言,虎彻眼中的烈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姿势,挺直了那几乎被压断的脊樑。
这一次,他的语气中,重新带上了一丝属於剑者的锐气。
“不悔峰一战,属下观『神魔一念』,心有所感,悟出一式『一剑无敌』。请……主上赐教!”
“嗯……『无敌』?好大的口气。”谢浮生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宫本的『无悔』是臻至化境的剑意。你一个连自身骄傲都无法捨弃的人,谈何无敌?不过,这份心气可用,正好藉此机会,让他看清现实。”
思及此,他嘴角勾起,淡然道:“可。”
得到允诺,虎彻缓缓起身。
他的人与刀,在站起的瞬间,气机合一。
风停、声止,唯有杀意,决绝而升!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他那股惨烈、破釜沉舟的意志冻结!
他將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希望,尽数归於一剑!
此剑,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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