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的那一幕，则是將好朋友撕开了一个口子，两人，好像开始朝著另外一个方向前进。

“是吗？”

刘茜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那……那说明我演得还不错？”

她故意曲解了方林的意思，把“真”归结为演技，眼神里却带著一丝狡黠的试探。

方林看著她强装镇定却又掩饰不住羞涩的模样，看著她嘴角那个因为强忍笑意而若隱若现的小酒窝，心里某个角落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喝了一口咖啡，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嗯，演技是很好。不过……”

方林拖长了音调，身体微微前倾，隔著小小的咖啡桌，距离瞬间被拉近，声音也压得更低，带著一股亲昵感，“我觉得，可能……也不全是演的？”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刘茜茜的眼底，想要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刘茜茜的心跳一下子跑得飞快。

方林的气息混合著淡淡的咖啡香，若有似无地縈绕过来。

她几乎能看清方林瞳孔里细小的纹路。

刘茜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著一份精致的提拉米苏走了过来：“小姐，您的甜点。”

恰到好处的打断，让刘茜茜紧绷的弦鬆了一瞬。

刘茜茜鬆了口气，又隱隱有些失落。

她连忙坐直身体，对方林露出一个略显仓促的笑容：“我点了份甜点，你要不要尝尝？”

方林也顺势靠回椅背，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被笑意取代：“好啊，正好有点馋了。”

他並没有再追问刚才那个未完成的答案，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但空气中瀰漫的曖昧並未散去，反而因为被打断而变得更加粘稠。

刘茜茜用小勺子切下一小块提拉米苏，没有放进自己嘴里，而是很自然地递到了方林面前的碟子里。

这个动作带著一种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亲昵，做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顿在半空，脸颊又有点发热。

方林看著碟子里那块沾著可可粉和奶油的小方块，再看看刘茜茜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躲闪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甜意瞬间瀰漫开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小勺，舀起那块甜点，很认真地送入口中。

细腻的马斯卡彭芝士和浸透了咖啡酒的手指饼乾在舌尖融化，甜中带著微苦的回味。

“嗯……好吃。”

他咽下后，看著刘茜茜，眼神格外柔和，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那个標誌性的小酒窝清晰地显现出来，“很甜。”

他说的是提拉米苏，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眼睛。

刘茜茜被方林看得心慌意乱，也赶紧低头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试图掩饰过快的心跳。

甜腻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和愉悦。

她不敢再看他，只小声嘟囔了一句：“嗯，是挺甜的。”

沉默再次降临，却不再尷尬，而是充满了寧静和一丝暖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暖地包裹著两人。

方林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著，节奏轻快，赫然是《小酒窝》里那段最甜蜜的副歌旋律。

嗒嗒嗒…嗒嗒嗒嗒…

刘茜茜听到了那细微的敲击声，认出了那熟悉的节奏。

她没有抬头，但垂下的眼睫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地一点点向上弯起。

刘茜茜也不点破，只是小手在桌面上无意识的画著圈圈。

方林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借著杯子的遮掩，目光流连在她低垂的侧脸和那个因浅笑而浮现的小酒窝上。

晨光勾勒著她柔和的轮廓，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美好得不真实。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著，一个无声地敲著只有彼此才懂的旋律，一个心不在焉地画著无意义的甜蜜符號。

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语言，甚至连眼神的碰撞都小心翼翼，但那份在mv拍摄中萌芽的好感，如同杯中氤氳的热气，无声无息地升腾，充满了这方小小的角落，甜度满格。

此时此刻，阳光正好，咖啡微温，对面的人，笑容里有酒窝。

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