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惊愕回头,只见一名丫鬟立於门口,正朝他轻轻招手。
心头掠过一丝惊喜,他疑惑地瞥了眼那块牌匾,没想到冉东山竟这么快便改变主意。
他连忙转身,快步走到大门前。
那丫鬟敛衽行礼:“马公子,大小姐请您到园亭台一敘。”
竟是冉氏大小姐冉秋月相邀?
马千乘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犹豫。
此番来到黄鹤坝,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冉秋月。
两人自幼便有婚约,冉秋月三岁起便长在古城坝,十六年间,两人几乎日日相见。
谁知去年突生变故,鸳鸯梦碎,马千乘只觉满心愧疚。
尤其是听舅舅说起,她近一年的境况,他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旁的向承宗却眼前一亮。
冉秋月肯见乘儿,这可是好消息!
冉秋月在冉氏的地位极尊,甚至在二叔冉东风之上。
这固然因她是族长冉东山的嫡长女,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已是冉氏火器技艺的第一人。
她的火器製造术,师承大伯冉东河。
冉东河天赋异稟,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火器製造的本事,不到三十岁,已是冉氏火器技艺的顶尖人物。
可惜他是庶出,在族中地位低微,这让他养成了自负又自卑的矛盾性子,行事怪异,放浪不羈。
二十年前,冉氏老族长离世,守孝期间,他因行为不检被揭发,族中遗老当即下令將他逐出龙潭坝,禁足於古城坝冉府。
冉秋月搬去古城坝后,深得孤苦无依的冉东河疼爱,此人將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她自小聪慧,性情淡泊专注,又因年幼离了父母,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每日除了会见向彩凤与马千乘母子,其余时间,都在跟著大伯钻研火器技艺。
六年前冉东河病逝后,她便成了冉氏火器技艺的最高传人。
此后冉氏每当製造火器遇挫,都会专人前往古城坝,请她指点。
向承宗见马千乘迟疑不动,不禁上前推了推他,低声道:“秋月约你,还不快去?只要她点了头,冉氏定会应你所求!”
马千乘缓缓点头。
今日的局面,他其实早有预料。
原本是打算借二叔与冉东风的交情破解困局,如今冉秋月相邀,反倒成了更直接的破局之法。
解铃还须繫铃人,若能得她谅解与支持,冉东山自然不好强行反对。
他走到婢女面前,道:“请带路。”
二人正要进门,却被管家伸手拦住:“老爷有令,姓马的,不许进门!”
他说著,指了指那块牌匾。
那丫鬟却扬声道:“大小姐要见马公子,你们也敢拦?”
管家顿时涨红了脸,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老爷与大小姐,谁都得罪不起。
马千乘看在眼里,心中暗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冉秋月性情耿直,不善言辞,是典型的“理工”性子,连带著丫鬟也这般直率。
他忙上前打圆场:“既然冉叔父不让我走大门,那我从侧门进便是,如何?”
管家连忙顺坡下驴,当即让两名护卫领著二人从侧门入內。
那丫鬟一脸不情愿地瞪了马千乘一眼,这人真怪,有近路不走,偏偏去绕远路。
见他们已走在前面,她只得无奈跟上。
冉府园,介於前院与后院之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相映成趣,將江南园林的精巧雅致尽纳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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