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煊將最后一把柴刀放在木板车,这才暗暗鬆了口气。
这柴刀附了术法,比之平时更为锋利耐磨,那些伐木的壮劳力使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看著木板车上那些绽著金光的利器,王修平拍手笑道:
“幸得仙师相助,要不然这三百根巨木还真不知道得砍到何年何月...”
得益於从小就跟隨在父亲身边,处理俗务的经验王修平可没少学。
自打王修远上了山,王大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带著王修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王大志这是在把王修平当作接班人来培养。
而原本安排村里壮劳力伐木凿石的工作,自然而然地也就交到了他手上。
江青煊微微頷首,问道:
“为何不见令尊?”
王修平收回落在柴刀上的目光,低眉笑道:
“回仙师的话,家父正在山下督办开採铁矿的事宜,今后仙师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修平去做。”
便见江青煊微微頷首,道了句“辛苦”。
他连道不敢当,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壮丁,吩咐道:
“清点一下数目,快些送去。早一日凑齐建材给仙师们建了山门,才能庇佑咱们渔槐村,让田里的庄稼多些收成。”
“且慢!”
王修平正要跟著一同送去,却听身后传来声音,几人循声看去,便见王修远穿著一袭乾净的布袍从屋內迈步出来,朝江青煊躬身行礼,道:
“仙师,我隨修平去一趟。自从修了仙师赐予的法诀,便一直没有试手的机会,此番前去,或可为乡亲们减轻些负担,验证所学,顺道也能去看看父亲母亲。”
早在十几天前其父王大志便领著村民砍了周遭的树木,凿了乱石,在这明华山上的平缓之处建了几座简易的房屋。
王修远修习了《吐纳养气离垢经》,不到十天便踏入了离垢境第一层,又学了法诀中所附带的【金光术】,便想藉此机会练练手。
“也好。”
江青煊微微頷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带著一丝期许:
“早去早回,勿要懈怠了修行。”
“修远记下了!”
王修远郑重应下,这才笑著拉起弟弟,隨著运送的几人一同下山离开了。
待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江青煊方才缓缓低下头,指尖轻轻捻起垂在胸前的吊坠。
吊坠的链子是一条红色的丝线,尾端穿了几颗乳白色小珠。
他轻轻摩挲著丝线尾端吊著的龙眼大小的珠子表面,忽然忆起此物乃是青玄门破灭前得师尊所赠。
师兄田若苦和师姐祝蝶舞同样拥有一条,只是所坠之物不同罢了。
田若苦的那条坠著一块玉牌,上书“平安”二字,而祝蝶舞的那条则坠著一枚刚卯,只是不同於古制刚卯刻著“正月既央…”等祛邪避凶的字符,而是刻著“安神温灵”四字。
“大半个月了…”
他暗自算著日子,田若苦和祝蝶舞至今杳无音讯,心头那根无形的弦,隨著时间的推移,绷得越来越紧。
忽有所感,他猛地望向远方的天际,恍惚间却发现一道流光自北而来,骤然从天而降。
几乎是瞬息之间,两道熟悉的身影便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正是归来的田若苦和祝蝶舞两人。
“师弟!”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都带著如释重负的沙哑和久违的激动。
“师兄!师姐!”
十数日不见,江青煊亦是激动不已。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迅速扫过,確认他们身上並无伤势,悬著的心才终於落下。
他迎上两步,眉间的阴鬱渐渐散去,语气沉稳依旧,却多了一丝关切:
“路上可还顺利?久久不见传音符回信,我还以为...”
田若苦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江青煊,低声道:
“让你担忧了…”
祝蝶舞同样眉眼带笑,她环顾四周,看到新建的几座木屋,眸子里闪过一丝满意。
“看来我们离开的这段时日,师弟你这边的进展挺顺利。”
江青煊微微摇头,引著两人进屋坐下,为二人斟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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