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煊的脚步顿止,侧过头来,眼神冷漠,带著无声的询问。
王修平腰躬的更低了,说话的速度快得像在抖落黄豆:
“掌门仙师!修平虽愚钝,然胜在年轻且精力旺盛,仙师吩咐下来的事,修平必定竭尽所能地去办,本事不足则可去学!”
“然而孙建安与杨正德二位里正终究是年岁大了些,学东西和办事的效率哪能快的过年轻人?且正因为修平年轻,所以更能懂得变通,懂得顺势而为,而非固执己见!”
夜风似乎静了,逗留在门外。
烛火不安分地跳动了一下,在王修平那张看似平静实则带著些许慌乱的脸上,静静投下明灭的光影。
他抬眼看向江青煊,只见一丝淡淡的笑意终於如同渐融的冰河般缓缓漾开。
江青煊轻轻踱回太师椅旁,並未坐下,反而扶著椅把,看著他微微頷首:
“说的不错。”
几个字眼恍若重锤敲击发出的声响飘入耳畔,让王修平那颗心头紧绷的弦猛地一紧又悄然鬆弛。
他引著江青煊重新落座,又寻了个乾净的瓷杯斟满新茶,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
“掌门仙师,请用茶。”
江青煊接过茶杯,指尖轻轻摩挲著杯壁,深沉的目光透过氤氳的热气,再次落在王修平脸上。
“关於梨村里正赵见礼,你...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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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著一种无形的压力,轻轻敲击在王修平的心头上。
王修平心中又是一紧,缓缓垂下眼帘,將眼底的复杂神色掩去。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开始歷数赵见礼所做的桩桩件件的劣事:
“赵见礼此人残暴不仁,所行之事天理不容!培养心腹,欺压良民,谋財害命,强占人妻,囚禁胁迫...罪状简直罄竹难书!”
他一口气说完,书房里只剩下他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江青煊一直静静地听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著粗糙的茶杯壁,而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那轻轻地敲击声也戛然而止。
“这些事,你如何知晓得如此详细?”
他微微抬眉,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刺向王修平,声音平稳,却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將王修平整个人的身体剖开看个清楚。
王修平胸腔內的心臟扑腾直跳,但脸上却竭力维持著镇定:
“掌门仙师明察!梨村村民苦赵见礼久矣,其生前尚可將那些陈年旧事镇压,可死后又能如何能將那些一张张诉冤的嘴巴堵住?”
他顿了顿,语气渐渐加重:
“仙师或许不知,那柳絮儿我於三年前便已认识。她当年趁著夜色逃出赵家,后赵见礼派人来追,於连水河边被我藏於草篓中救下。我得知其一家遭遇,恨不得当即將那赵见礼千刀万剐,砍其狗头悬之梨村口!”
王修平嘆了口气,低眉垂首,脸上溢满了无奈:
“可我毕竟年岁太小,两村又因祖上之事而世代不睦,於父亲这一代才稍有好转。我与父亲提及此事,可父亲不愿將如今艰难形成的局面打破...我…我又能如何...”
江青煊默默听著,脸上不带情绪,只是轻轻頷首,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
他端起茶杯,凑到嘴边,却又停住,目光落在略显浑浊的茶水中,仿佛在审视著什么。
江青煊不再拘泥於先前话题,於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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