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纵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嘆息。
他再次拱手,声音低沉:
“家中后辈无知莽撞,冒犯贵门仙山,实乃大错。如今门主杨新檀已被阁下一剑重创,便已是最大的惩戒与代价。还望阁下高抬贵手,饶过余下门人一命,玄水门上下即刻退去,从此绝不再踏入贵门疆域半步,可否?”
江青煊默不作答,心中却思绪万千,瞬间便將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这杨天纵当年被人一剑斩断道途根基,修为无法寸进,玄水门连年收集血气与怨气只为供他一人续道途。如今看似筑基后期,许是秘法未成,不敢以命相搏...”
他心中篤定,面上却丝毫不露神色与,微微蹙眉,並未还礼,而是冷冷地直视著杨天纵,道:
“前辈说得倒是轻巧!片言只语便想將此事一笔勾销?你且看看我青玄门破碎的法阵,且看看我师兄师姐!若非在下及时出手,他们如今可有命在?”
他手中青峰微抬,声音冰冷至极:
“你玄水门伤人毁阵,如今见势不妙,便想拍拍屁股走人?莫非是觉得在下年轻识浅好说话,便以为可隨意糊弄打发了?”
言罢提起【云间月】,便见剑身上骤然爆发出更加刺眼的纯白剑芒,周遭的风雪被他身上的剑意所引,骤然变得更急了。
他冷哼一声,杀意凛然:
“今日纵使抵不过前辈,但在下也有把握將你等留下片刻,待我门中长辈前来,倒要看看你玄水门一干人等如何处置!”
杨天纵心中一惊,也不直接回应,目光下意识地再次聚焦在江青煊手中那柄流光四溢的长剑上。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真切,那剑身上绽出的灵韵光华,绝非寻常筑基法器所能拥有。
“灵器!紫霄级別的灵器!”
杨天纵心中剧震,那剑芒精纯至极,刺得他双眼微微发痛,目光仅在【云间月】上停留了一瞬。
正收回之际,眼角余光透过层层飞雪,却瞥见那灰白死寂的天幕尽头,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却又尊贵无比的五彩霞光,在厚重的云层深处一闪而逝。
仿佛有一双淡漠无情的眼眸,正透过无尽的虚空,静静地注视著此地。
杨天纵心中恍然,顿时惊骇不已。
那缕霞光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內心防线。
杨天纵猛地伸手探入腰间的锦囊,取出几样物品。
下一刻,一个鼓鼓囊囊散发著浓郁灵气波动的灵石袋,以及两个通体温润,雕刻著符文的锦匣,便被他以一股柔和的法力托著,送到了江青煊面前。
“还请道友息怒!”
杨天纵急切开口,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谦卑:
“此袋中装有二百枚灵石,权做弥补贵门大阵之损,聊表歉意。”
言罢,他又指向那两个锦匣,面上有些惋惜之意,復开口道:
“这两方玉匣之中,一者封存【紫明】一朵。此乃疗伤宝药,对修復经脉、滋养神魂有甚奇效。
另一者,封存【荼蘼灵根】一截。此灵根不仅能固本培元,夯实道基,更能修復道体,化解各种法力侵蚀。
此两道皆是我玄水门杨家压箱底的灵物,愿献与阁下,助贵门同道疗伤。不知阁下...可还满意?”
江青煊的目光扫过那三样物品,剑芒稍敛,心中思绪翻涌。
以江青煊如今的剑道修为,配合手中灵器,虽可轻易斩杀杨新檀,但这杨天纵虽道基有损,但一身筑基后期的真元法力可是货真价实的。
而如今田若苦与祝蝶舞重伤昏迷,伤势不知如何,但疗伤却刻不容缓,如此拖下去定然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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