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可否透露,出了什么事?”
江实初往前凑了凑,询问道。
玄衣卫仍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冰冷,好似要喷出寒气来:“你太医院不作为,但只要宫里不出事,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连娘娘们都染了疾,你太医院上下难辞其咎!”
江实初赔笑道:“劳烦陛下掛心了。”
“陛下本就政务繁忙,还要为瘟疫牵累,既然如此,还要你太医院何用?”
玄衣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瘟疫传进宫里了!
赵齐紧跟在江实初后头,心中异常忐忑。
自打大楚立国以来,瘟疫不说一百,也有数十次,但有太医院前辈前仆后继,连传入京城都少,更別说传入后宫……
若疫情压不住,只怕太医院全体难辞其咎,不是流放,便是处斩。
可问题是,据他所知,向来发瘟疫,就没有不死人的,无非是死多少的差別。
若后宫死了位宠妃……
他哆嗦了一下,看了眼驴背上的江实初。
对方老神在在地坐著,显得相当淡定,仿佛眼下的一切都不掛心。
见此,赵齐竟也感觉自己心下一安。
他悚然惊觉,自己竟下意识有了依靠对方的想法,甚至会因为对方在而安心。
明明他刚来的时候,是要自立门户,准备一肩扛起责任,將对方排挤出去……
而这种变化,只发生在区区一日內。
事到如今,他总不可能认为对方在区区一日內,就学会了这么多精妙的医道,以及將他吊著打的武艺。
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是从小学医习武,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想到这,赵齐嘆了口气,有些怀疑人生。
原以为,自己才是太医院里扮猪吃虎的虎,如今和江大人相比,却成了那头猪。
唉——
若是如此,要怎么取回祖传的宝剑?
忽然,江实初挪了挪衣角,將宝剑遮住,看也不看他,只淡然道:
“莫覬覦他人之物。”
赵齐气得够呛,指甲几近攥进掌心。
他盯著江实初腰间的宝剑,深吸一口气,眼中重又燃起熊熊火焰。
从今往后,要加倍努力,必须亲手,將钦天剑从这廝手中夺回来!
……
三人临近太医院,远远看见大片的黑甲。
吕院判及乌压压一眾太医,齐齐跪在地上,等待一位佩鎏金黑甲的將军发落。
“十日之內,压不下后宫內的瘟疫,全部处斩!”
说完,他冷哼一声,领著一眾玄衣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太医院。
吕院判一脸惨白,被太医搀扶站起来,忽然脚下一软,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十日!看来,我太医院是难逃此劫了!”
院中太医无数,一个二人一脸绝望,低声交谈。
“这下死定了!咱们还是儘快找出路,逃的远远的,或许能活!”
“逃?先前妇人科抄斩,逃的人还少?后来一个一个抓回来,没见哪个逃掉。”
“那岂不是等死?”
眾人悲从中来,不乏有人掩面哭泣,此间数十位“神医圣手”,竟无一人能提出迅速治癒瘟疫的法子。
对此,江实初虽觉意外,但转念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他能钱买太医编,其他人不能么?
前些时日,吕院判才添了处大宅院,十几个店铺,没有大几千两银子打不下来。
可他一个正六品,一年俸禄不到一百两,不从药品生意、买官中捞足了油水,一辈子也攒不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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