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实初离开的背影,红苕嚷嚷道:“你瞧!还说不是对人家图谋不轨!不是的话,追人家作甚?”
见江实初头也不回,红苕忽然一慌,只觉心里头空空的,倚著墙根默默失神。
“说走就走,难道红苕便不是小姑娘,红苕便不需要少爷哄么?”
“枉费红苕每天眼巴巴在雪里等你回家,公子真是个没良心的。”
说著说著,眼泪哗啦啦便落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田姑娘来了,是件好事。
不仅多了个谈心的人儿,还能少干点活,从前江府就我一个,夫人总盯著我,现在好了!她得分心去盯田姑娘。
哼!才不是为少爷哭呢!”
喃喃说完,她走进江虞氏的屋子里,捡起扫帚、拖把,麻利地打扫起本就已经一尘不染的柜桌和地面。
江虞氏正在算帐,被她在眼前晃来晃去,一时间心也定不下来了。
“红苕,这屋子你午时才打扫了一遍,不是要把地扫空,就是把自己心里扫空。”
江虞氏呵呵一笑,道:
“你啊!半大的姑娘,就有心事了?”
红苕在气头上,脱口而出,“都怪少爷!田姑娘才来几天,他二人走得那样近,再过几日,怕是不避著咱们了!”
闻言,江虞氏噗嗤一笑,“红苕也是大姑娘了,都晓得吃醋了。”
“谁吃他的醋!”
话是这么说,手里的扫帚却用狠力,看架势,是要把地砖捅出个窟窿才罢休。
江虞氏忍俊不禁地一笑,摇了摇头,因帐目混乱而导致的烦闷,也散去了许多。
……
江宅后厢。
田银翠进屋后,便要合拢屋门,將后头紧跟著的江实初拦在外头。
哪知道。
一只手从门缝中伸入,被门夹了一下,旋即用力將门扳住。
“啊!”田银翠惊呼一声。
她赶忙鬆开门,捧住江实初的手掌,见掌心发红,满脸心疼之色。
“江大哥,怎可如此?”
江实初呵呵一笑,道:“不生气了?”
田银翠愣了一下,心下又腾起火气,甩开江实初的手,低垂著头往屋內走去。
“嘶!疼!”江实初惊呼。
田银翠一惊,心下愧疚,又转过身。
哪知道。
江实初背负著手,笑呵呵地看著她,满脸狡黠,哪有吃痛的样子?
“你!你敢戏耍我?”
田银翠羞的转过身,却被江实初摁住肩膀。
“田姑娘,从今往后,你放心在江家住下。
我江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在京城,还算有点人脉,不是外人能隨意欺负的。”
我也算……江家人么?
想起自己的出身,又扫视一眼富丽的江宅,田银翠心中自卑不已。
“饭熟了,走!去吃饭。”
“啊!主人家吃饭,翠翠区区下人,岂能与主家去同一处吃饭?”
江实初不由她退缩,拽住她的袖口,强行將她从屋子里拽了出来。
他轻笑道:“江家没有下人。”
田银翠心下一颤。
她试探著问道:“我……不是下人?”
“当然。”
江实初无奈一笑,反手合拢了屋门,堵死了她的去路。
这姑娘,自卑似跗骨之蛆一般驱之不去。
无妨!
来日方长。
好生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