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逆转的雷霆一击,不仅击溃了敌方主將的斩首行动,其爆发的声势和骇人的威力,更是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在混乱的侧翼战场上引发了剧烈的震盪!
“大人!”约翰刚挣脱开缠斗的落马骑士,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声音因激动和难以置信而颤抖,他都差点忘了,弈时可是神选者。
他猛地一脚踹开挡路的障碍,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亲卫队!护卫弈时大人,反击,反击!敌將已倒!”
这吼声如同点燃了引信。原本因主將被袭而心神剧震的亲卫队员们,此刻目睹弈时大人神威凛凛地击溃敌首,士气瞬间飆升到了顶点!
残余的骑兵失去了指挥核心,阵型彻底崩溃!
目睹阿尔伯特將军如破布般被魔法轰飞,副官也生死不明,仅存的骑士们肝胆俱裂,最后一点斗志瞬间瓦解。
有人惊恐地勒住韁绳,战马人立而起;有人慌乱地调转马头,只想逃离这片被魔法笼罩的死亡之地;还有几个悍勇的试图继续衝击,却被从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的亲卫队员们用盾牌狠狠撞翻,长矛和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马腹和甲冑缝隙。
“杀!一个不留!”约翰队长挣脱束缚,双眼赤红如血,声音因狂怒和亢奋而嘶哑变形。他再次冲向那些失去速度、陷入混乱的骑兵。
亲卫队员们紧隨其后,如同钢铁洪流碾过破碎的堤坝,將残存的敌人彻底淹没。
盾牌撞击骨骼的闷响、利刃撕裂皮肉的摩擦、垂死的哀嚎与战马的悲鸣,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铁蹄轰鸣,成为侧翼战场的主旋律。
侧翼弓手阵列看到这边的情况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长弓手们拉弓的手臂似乎更有力了,箭矢更加精准地洒向远处的敌军远程兵阵列。
弈时也不再隱藏,而是开始不断凝聚魔法神箭,射向百米之外的弓箭手阵营,虽然不像就在眼前一样足够精准,但他们的百人队列目標也不小。
弈时每隔一两分钟的短暂爆发、撕裂视线的魔法蓝光,足以轰飞几个士兵。
“阿尔伯特將军倒下了!”一声惊惶的嘶吼不知从长戟兵团的哪个角落响起,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那蓝光是魔法,他们有强大的魔法师!”
恐惧瞬间攫住了这些训练有素的老兵。
推进的钢铁洪流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堤坝,速度骤减,沉重的步伐开始变得散乱,原本斜指向前、寒光闪烁的戟尖丛林,也出现了不安的晃动。
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吼叫试图稳住阵脚,但主將倒毙的衝击和未知魔法的威慑力,像冰冷的铁钳扼住了士兵们的喉咙,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而最混乱的,莫过於右侧的佣兵和弓箭手阵列。
佣兵们本就因之前精准的箭雨损失惨重、士气低落,此刻目睹骑兵衝锋被魔法瞬间瓦解、主將被轰杀,最后一丝侥倖彻底破灭。
他们穿著杂色皮甲的身影不再试图列队装填,而是像受惊的羊群般四散奔逃,发出毫无意义的惊叫,只想逃离这片被死亡蓝光笼罩的炼狱。
“跑啊!快跑!”
“魔法!是魔法师!”
“阿尔伯特大人死了!我们完了!”
佣兵的溃逃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紧邻他们的弓箭手中队瞬间暴露在侧翼,本就因主將倒下而动摇的弓箭手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看著远处那每隔一两分钟就撕裂空气、带著毁灭性能量轰击而来的魔法神箭,每一次闪光都意味著身边同伴被炸飞、撕碎,恐惧彻底压倒了纪律。
弓箭手们拋下长弓,转身就逃,队列瞬间土崩瓦解,沉重的脚步声变成了慌不择路的奔逃。
弗雷尔透过面甲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了敌方中军的动摇和右翼的彻底崩溃,他心中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但声音却更加沉稳有力,如同磐石。
“举盾!向前!碾碎他们!”他再次咆哮,同时狠狠將盾牌向前一顶,撞开面前一名因恐惧而动作变形、长戟刺击失准的敌人。
丘山镇的重甲步兵方阵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沉重的盾牌阵线发出一阵低沉的金属摩擦轰鸣,顶著开始混乱的长戟兵线,坚定地、缓慢地向前推进。
弈时站在亲卫队拱卫的核心,目光冰冷地扫视著整个战场。
他不再频繁地释放魔法神箭,但那柄凝聚著致命蓝光的长剑,每一次微小的抬起,都足以让远处试图重新集结的零星敌军军官肝胆俱裂,引发新一轮的恐慌奔逃。
最后就连帝国长戟兵也彻底溃逃了,敌军的阵型在以惊人的速度融化、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