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大笑，鬍鬚剃光的脸上满是得意，“瞧瞧，这些孬种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追上去砍了好几个，脑袋都掛腰上了！不过，老朋友，你的军队真是神速啊，连个像样的战斗都没给我留。”

弈时扫向整个矮人军阵，“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战爭虽然结束了，战爭胜利的喜悦需要有人来分享，你们是我们的朋友，就让我们一起进城，好好庆祝这场胜利。”

“弈时领主，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你的士兵打了一场硬仗，我们看到了战场边缘的痕跡，那些食人魔逃得可真狼狐。族人们，”他猛地提高音量，转向身后列队的矮人战土，声音如同铁砧上敲响的洪钟，“还不快点帮忙把战场收拾一下！”

阿拉里克沉稳的脚步踏在沾满污血和碎骨的土地上。他扫过户横遍野的战场边缘，又落在弈时身上，声音带著矮人特有的浑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讚赏。

“吼！”矮人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战吼，沉重的战靴地声如同闷雷滚过焦黑的土地。

矮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像一道道坚固的黑色铁流注入狼藉的战场。他们三五成群，毫不介意满地的污血和內臟，弯腰拖拽起食人魔或孬不拉巨大的残肢断臂，动作粗獷而高效。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甲胃的碰撞声、还有矮人们互相招呼和偶尔对庞大尸骸发出惊嘆或鄙夷的粗鲁呼喝，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葛罗姆·铁砧没有立刻加入清理的队伍，他解下腰间一颗狞的食人魔头颅，炫耀般地拎到弈时面前晃了晃，斧刃上的血槽还滴著暗红的液体。

“看这牙口！跑得最快的一个，追了半座山才砍下来！”他得意地比划著名斧头，仿佛在重现那场追逐，“可惜啊，要是早来一步，我非得把那叫斯卡什么的大块头也劈成两半，看看他的锅还在不在肚子里煮汤！”

弈时看看葛罗姆腰上晃荡的另外几个头颅，又警了一眼这位前族长光溜溜的下巴和两侧剃得精光的头皮，差点不住笑，“葛罗姆族长的勇武，我从不怀疑。这些头颅，就是你们驰援最好的证明。”

他隨即转向身边浑身浴血、刚清点完战损的副官，“约翰，安排人手协助矮人朋友们清理战场，特別是那些巨人残骸，小心处理。另外，通知城內，准备盛大的篝火和足够的美酒，今晚我们要与远道而来號角堡的朋友们共饮胜利！”

“遵命，领主大人！”骑士长约翰嘶哑的声音带著疲惫，但眼神明亮，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弈时有看向矮人国王，发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城墙缺口处吸引。那里，几个疲惫不堪的长载手正將刚刚从户堆下拖出来的人类土兵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神官柔和的白光正笼罩著死者，生死逆转。

这生死逆转的一幕，让这位表面粗豪內心细腻的矮人国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嘆，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阿拉里克国王，让我们先行前往城堡的宴会大厅吧。”奔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目光扫过正在奋力清理战场的矮人战士们，“这里交给他们和我的士兵就好。”

阿拉里克这才收回望向神官们施展神术的目光，那丝惊嘆被他很好地掩藏在浓密的鬍鬚下，粗獷的脸上恢復了矮人国王惯有的沉稳笑容。“哈哈，弈时领主盛情难却！葛罗姆，別摆弄你那几个臭脑袋了，跟上！”他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战场上的嘈杂。

葛罗姆·铁砧正试图把腰间晃荡的食人魔脑袋排列得更显眼些，闻言不满地嘟了一句什么，但还是立刻跟了上来，沉重的双柄大斧扛在肩上，斧刃上未乾的血跡在阳光下反射看刺眼的光。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朝正在拖拽一具巨人残骸的矮人战士吼，“嘿！小子们，动作麻利点！把这些脏东西堆远点烧了，別玷污了待会儿的庆典！干完了都有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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