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死了,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罗莎莉娜將目光投向了林森。
这时海风突然变大,吹得桌布飞了起来,林森伸手按住了边角。
灌了口啤酒之后,林克才一字一句道:“他们该死。”
隨后林森说起大哥大嫂的“恩情”。
怎么把掺白粉的烟塞进他口袋……
“他们以为我真染上毒癮了,等著我哪天横尸街头。”
罗莎莉娜最恨毒品,她亲哥就是因为吸“冰”从奎松大桥跳下去的。
“混蛋!”她骂了句他加禄语粗话,抓起啤酒猛灌。
“我隱忍了很久很久。”林森淡淡说道,“他们给的烟,我全扔进河里餵鱼了。”
罗莎莉娜瞪圆了眼:“你以前那副浑样,全是装的?”
“不然怎么活下来?”林森的笑容很冷。
罗莎莉娜別过脸,踢了踢脚下的沙子。
在这里,只要能摆平后续的麻烦,很多事都能当没发生过。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罗莎莉娜问。
林森喝了一口啤酒:“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待会儿我去见个朋友,你去不去?”
“去!”罗莎莉娜一口答应。
……
林森和罗莎莉娜吃完之后,先回了趟家,骑上了自己的山叶125。
隨后载著罗莎莉娜,来到了迪菲亚区的卡邦菜市场。
儿时的跟班卡洛斯,就在这里卖猪肉。
停好车之后,林森扫了一眼市场入口处,微微皱眉。
泥地上,几只瘦狗正撕扯著块猪下水,见人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穿巴隆他加禄礼服的老头蹲在榕树下,面前摆著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著总统拉莫斯视察兰老岛的新闻。
“你朋友在这?”罗莎莉娜拿出一副太阳镜,戴上。
“嗯,我们进去找他。”林森径直往市场最里头走。
通道两侧的摊位挤得满满当当,离卡洛斯的肉摊还有三丈远,就听见一阵鬨笑声。
林森的脚步顿了顿,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望过去。
卡洛斯正光著膀子站在案板前,古铜色的皮肤上滚著汗珠,胸肌上三道平行的疤痕格外显眼。
案板前站著个穿碎连衣裙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头髮烫成波浪卷。
女人发梢沾著点猪油,是刚才伸手去摸五肉时蹭上的。
她一只手叉著腰,另只手在卡洛斯胳膊上拍了下:“卡洛斯,我们上次在你家阁楼待了一宿,关係这么好,拿一公斤猪肉还不是小意思?”
卡洛斯往旁边躲了躲,胳膊上的肌肉绷紧了:“那晚的过夜费我可是一分不少给了,三百比索呢。要猪肉没有,要钱也没了。”
女人捂著嘴笑,笑声里带著股廉价香水的味道:“你这小气鬼,那晚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周围的摊贩跟著起鬨。
卖咸鱼的老头把嘴里的檳榔渣吐在地上,紫红色的汁液溅在鱼鳞上:“卡洛斯,人家陪你过夜,你给块肉怎么了?”
穿衬衫的水果摊主晃著串香蕉:“就是,別那么抠门,大不了下次让她给你打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