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林森舔了舔嘴唇，转头看向卡洛斯，“我以为多大的官。”

杜马盖地市距离马尼拉接近1000公里，相当远。

普通人对於马尼拉的大人物有著天然的敬畏感，习惯性地高看一眼。

林森很清楚“顾问”毛用没有，卡洛斯才从部队退伍，也很清楚这一点。

“国防部的顾问在马尼拉多如狗，也就能嚇唬嚇唬那些不懂的人！”卡洛斯的枪托已经砸下去。

不是直挺挺的撞击，而是带著个拧转的角度，正好磕在洛佩兹腰椎最突出的位置。

“哎哟——”洛佩兹疼得弯腰下去，嘴里惨叫一声。

洛佩兹的身体还在抖，左手撑地时，皮带扣上掛著的套子晃了晃。

那是一部摩托罗拉的大哥大，用根棕色皮套拴著。

这年头爱显摆的人总是把大哥大手机掛在腰间，生怕別人看不见。

林森没这习惯，爱立信更小巧，平时都是放在衣服內袋中。

这时林森收了枪，卡洛斯补上，m16的枪口顶著洛佩兹的脑袋。

林森將洛佩兹的电话取了下来。

金属搭扣解开时发出“咔嗒”一声，他拎著大哥大的天线把机子抽出来，分量比想像中沉。

他先用自己的电话给罗莎莉娜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正好罗莎莉娜没课，很快就接通了。

“森哥？”电话背景音里有粉笔划过黑板的尖响，接著是椅子拖动的声音，“刚下课，正收拾东西呢。”

“唔，我先找你办点正事，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好。什么事？你现在在哪？来学校了么？”

“没有，我在外面。西杜老师在不在学校？”林森问。

“早走了。”罗莎莉娜回答道，“他那辆破丰田轿车，下课后准时从后门溜，比修女做祷告还准时。”

“他家座机號码多少？”

“要他家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罗莎莉娜翻通讯录的声音，“他家的座机號码是……”

“ok，晚点我联繫你，请你吃烤乳猪，现在忙。”

“好的。”

掛断自己的手机后，林森掏出一副乳胶手套戴上，隨后用洛佩兹的手机，开始拨打西杜老师的座机號码。

摩托罗拉大哥大的按键比爱立信的硬。

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林森的拇指在键上顿了半秒。

听筒里传来拨號音，一声，两声，第三声刚起就被接起来。

“哈囉，我是西杜——”对方的声音裹著电流声，背景里有台老式风扇在转，吱呀作响。

林森没有说话。

“餵？听得见吗？”西杜的声音拔高了些，“是不是信號不好？”

这年月还没有后世那么猖獗的电信诈骗，人们防范心理並不强，並且电话信號也不太好。

西杜家的座机有来电显示，能看见是手机號码。

用手机打电话找西杜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没准是学校某位领导或者其他什么人。

卡洛斯突然咳嗽了一声。

林森瞥过去，看见他正用枪管把洛佩兹的脸往地上按，那傢伙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想偷看。

“没人说话？那我掛了。”西杜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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