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拿到了期待已久的通天籙,但贪婪的陈默却又想到了另一本在一人必吃榜上居高不下的功法。
他眼珠一转,索性厚著脸皮,再次开口:
“陆老,您看,您连通天籙这等绝学都慷慨相授了,那您压箱底的另一门本事,不如也一併传了?”
此言一出,连老天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陆瑾更是当场愣住,鬍子都翘了起来:
“你小子通天籙是大会奖励,给你就给你了!我另一门手段?嘿!这怎么还带顺杆往上爬,上赶著要的?”
陈默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诌:
“陆老明鑑啊!小子所学驳杂,正缺一门玄门正宗统领眾法!
听闻陆老宗门断续,正缺门人,所以厚著脸皮开口,还请陆老教我三一之秘啊!”
“三一”的字眼一处,陆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神也变得无比复杂。
他並非吝嗇不肯传承,甚至他做梦都把三一门传下去。
更期望著有一个精彩绝艷的人能站出来重建宗门。
但他师傅临终前的话,缺如同沉重的枷锁,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陆瑾陷入深深的挣扎与沉默时,一只沉稳的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陆瑾回头望去。
老天师正平静地看著他:
“前人未竟之功,未必后人不可竟。”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桶开了陆瑾心中积鬱多年的枷锁。
他自是知道青出於蓝的这个道理,但三一门情况不同,旁人很难分说。
只是这人是谁,无敌於人间不知多少年的一绝顶。
旁人说这话自是只当安慰,但张之维的话,可就有点分量了!
陆瑾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不再犹豫,对著老天师重重一点头。
隨即,他转向推著陈默轮椅的风莎燕:
“丫头,推上这小子!事不宜迟,隨我来净室!”
说罢,陆瑾当先转身。
风莎燕虽不明所以,但也立刻推著陈默跟上。
三人身影迅速消失在场中,留在原地的外人也都站到了观眾席上静静观礼。
只留场中一群龙虎山子弟开始了罗天大醮最后的道教科仪。
只是观眾席上有些人默默的离席,没有造成什么动静,只是引来了老天师的一点注意罢了。
是夜,龙虎山。
白日里喧囂散尽,只余下虫鸣与山风。
一轮新月悬於中天,清辉泼洒在天师府的殿宇间。
浓重的乌云悄无声息地吞噬著星光,將大半个天空都悄然吞噬,预示著今夜,註定无眠。
老天师带著张楚嵐两人走进了后山的主殿。
留下门外冯宝宝一人看守。
与此同时,在后山另一处僻静的厢房。
“吱呀”
一声乾涩刺耳的木轴摩擦声,打破了小院的寂静。
房门被轻轻推开。
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狠狠的伸了一个獭腰。
身上绷带寸寸断裂,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露出其下完好无损的身躯。
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一声低语从口中轻轻吐出。
“好戏开场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