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凶手还是要靠抓,这人我看基本没跑了。”
赵刚带著一丝徵询和分享“胜利”的语气,转向陈默。
陈默的目光从王勇身上收回,
“反应是很激烈。”陈默声音不高,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情绪走向是纯粹的恐惧和冤屈感,缺乏深层次的罪恶感和供述前的心理挣扎。”
陈默顿了顿,斟酌著用词:“我更倾向於他可能被某种外在的巨大压力,或者……被更深层的恐惧源所胁迫操控,才导致这种过激的应激反应,
他可能在掩饰什么,但绝不像是真凶。”
陈默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观察间的眾人身上。
他轻描淡写的举动,让赵刚脸上的轻鬆瞬间凝固,眉头迅速拧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和不快。
旁边几个年轻刑警更是直接皱起了眉,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不认同。
“小子”赵刚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也说了,办案要讲证据链,他有作案时间,有作案能力,有目击证言,现在审讯反应又完全符合犯罪心理特徵,你跟我说他不是凶手?”
他想说胡说八道,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赵刚想了想说道:“我们办案,不能靠这些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你刚才说的这些,也只是你的推测,他现在嫌疑最大,必须要重点突破。”
“不要以为一两次的走运,你就以为自己是个侦查高手。”
陈默没再爭辩,在目前的证据和巨大的时间压力面前,口舌之爭毫无意义。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快速钉死的凶手直接证据,而不是从心理学上的简单推测。
陈默转身离开了这间被王勇的嘶吼和警方僵持的沉重所填满的观察间,走向冰冷的物证技术科,
就在临走时,赵刚说道:“去他家看看,能不能发现些有用的线索。”
回到物证科的陈默,
手指又在桌上规律的敲击著,桌上已经铺满了才草稿纸,陈玉兰与那人接应之后,王勇就被推到了眼前,
那他是怎么知道警方的行动?或许真正的凶手就在他们跟前晃悠。
陈默现在脑海里都是林小树曾经说过的话,
“老师说是要把衣服带回去给我补补,第二天发现清洗了,却没有补……”
他闻了闻味道,又拿在光亮之下看看……
“原来如此。”
如果尸体因为受到连夜雨水的影响,是有可能死亡时间確认有误,
那么这件衣服,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洗的,而非死者。
陈默把眼睛从目镜上挪开,打开紫外线灯一点点看去。
最外层是泥土、普通纤维碎屑……还有一点点……他用镊子尖点了点纸上一个地方,
之前这衣服上他就发现了一种不寻常的物质,只是有用的信息太少,
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缩小这种物质的范围,
不过这种组织,怎么看都像是工业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