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散人,前两年被咱们追得跟耗子似的。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事情。
叫他们来,一个个又跟惊弓之鸟似的。
出门之前问东问西,就连我那儿一天电话都不知道接了多少个。
就可劲问公司不会是钓鱼执法,把他们骗出本地,在外面杀。
嘿嘿……要我说嘛。
真把这些人逼急了,跟全性搅到一块儿,麻烦倒是不大。
就是上面肯定不会再给咱好脸色看了,毕竟上面要的就俩字『安稳』。”
黑管吸了口烟:
“哼……已经有几个国家开始著手组建异人编制部队。
咱们这边还在窝里斗……”
华风不由来的的想起了那个部门,不过转头一想又嘆口气:
“唉……所以这次白家的事才难办,我是咋弄都落不下好名声嘍。”
两人正说著,车上的检查已经到了尾声。
穿施工马甲的人拿著名单,核对完最后一个人,冲外面打了个手势。
很快,一个戴白手套的年轻人上了车,对著眾人鞠了一躬:
“各位久等了,接下来由我送大家过去。”
这人说话客气,车技也確实比刚才的黑管好得多。
起步时稳得连张胖子掉在地上的烟盒都没晃一下。
大巴车缓缓掉头,绕到铁皮旁边的侧道。
那里竟有个仅容一车通过的缺口,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尾灯正远远亮在前面。
“合著刚才那铁皮是故意挡咱们的?”
王二宝嘀咕。
“那黑车就能直接进?”
林三业捅了他一下:
“少废话,没瞧见那车坐著龙虎山的人?
咱们能跟人家比?”
车子沿著蜿蜒的土路往上爬,约莫半个钟头后,终於到了白家塬的塬底下。
这里又拦著几道栏杆。
几个穿灰布褂子的人守在那儿,见大巴车来了,赶紧上前拉开栏杆。
“各位请稍等。”
为首的是个留著山羊鬍的老者,手里捧著一摞木牌。
“这是我们白家给各位准备的入住牌。
上面写著院落编號,到了塬上按牌找地方就行。”
他给每个人递牌时都微微欠身,態度客气得让王二宝有些发懵。
刚才在公司人面前还得夹著尾巴,这会儿倒被当成了贵客。
“实在对不住,”
老者笑著解释。
“这次事发突然,准备得仓促。
住处可能挤了些,还请各位多担待。”
“不挤不挤!”
张胖子第一个接话,手里的木牌刻著“西院三號”。
“能来这儿就是天大的面子,哪敢嫌弃?”
燕三儿也跟著道:
“要我说,还是白家老爷体恤咱们这些散人。
真是仁厚!”
“就是!就是!”
“白老爷高义!”
眾人七嘴八舌地恭维著,老者只是笑了笑:
“各位过奖了。
塬上备了果茶和点心,上去就能歇著。
过两天还请了戏班子,唱两齣秦腔,给各位解解闷。”
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刚才的紧张和不满一扫而空。
连林三业都忍不住开始琢磨。
自己会不会和哪个有名有姓的异人一起住著,到时候能不能请教一二。
大巴车再次启动,顺著坡道往上爬。
透过车窗,已经能看到塬上错落的院落。
车窗在夕阳下泛著光。
王二宝攥著手里的木牌,突然觉得,这次来的值了。
至少,比蹲在地摊上给人算命,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