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口一敞,一股无形的吸力便涌了出来。
地上的血跡、带血的碎布,甚至连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腥气。
都像是被活物般扯著,爭先恐后地钻进袋中。
那袋子看著巴掌大小,却像个无底洞,眨眼间就將地上的痕跡吸得乾乾净净。
又起身一人则从腰带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瓷瓶,拔开塞子往空中一撒。
无色无味的粉末飘散开,原本浑浊诡异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
甚至带上了点草木的淡香,若不仔细闻,根本嗅不出半点异样。
做完这一切,屋里的人重新盘坐好。
相互交头接耳,似乎正在討论著什么。
只是背上的鼓包仍在肉眼难辨地微微起伏,像藏著隨时会破壳的活物。
咚咚咚——
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龙涛整理了一下衣襟,抹去嘴角残留的痕跡。
脸上换上一副憨厚的笑,打开了门。
门口站著个精瘦的汉子,穿著一身粗布短褂。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皱得老高:
“堂三儿,你们这帮人搞什么鬼?”
他嗓门洪亮,带著点不耐烦:
“来了这么些日子,连白家老爷的码头都不拜拜?
这村里集市上多少好东西,外面咱们这些散人求都求不来。
你们倒好,天天缩在屋里发霉?”
龙涛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侷促:
“嘿嘿,燕三哥您別见怪。
我们这帮人粗嗓门惯了,怕在外面说错话惹人嫌。
再说刚来乍到的,也不好意思瞎转悠……”
“怂个蛋!”
燕三儿嗤笑一声,踹了踹门框。
“以前跟你在华北那边打交道,也没见你这么窝囊啊?”
龙涛脸上的笑更僵了,只一个劲点头:
“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们太拘谨了。”
燕三儿没再揪著这点不放,站稳身子,语气严肃起来:
“行了,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白老爷发话了。
按他们这儿的规矩,婚前头一天下午到晚上要宴请客人。
你们都是来的客,都出来露个面。
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莫要不知好歹。”
他眼神扫过屋里,瞥见那些人低著头。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龙涛,心里莫名发毛,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
“咳咳咳……別不给白家面子,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他敲了敲门板。
“看看你们,缩在屋里像什么样子?
身上一股埋汰味!”
龙涛连忙应道:
“是是是,这就收拾,多谢燕三哥提醒,劳您跑一趟了。”
燕三儿“哼”了一声,又瞥了眼屋里那些人。
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著:
“一群白眼狼,好心来叫你们,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龙涛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眼底红光大盛。
他转身看向屋里的人,声音冷得像冰:
“看来,今晚的宴席,得提前动点手脚了。
快点长起来……嘿嘿……晚上好大快朵颐……”
地上的人闻言,背上的鼓包又开始蠕动。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