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在古斗山北麓,在哨塔监控范围內,安全有保障。
传令兵匆匆而去。过了一会,右营和水军后营营地即起了骚动。
酉时,右营和水军后营出营,营门关闭。各营开始点名,没多久,前营和左营也出了军营。
封州城的鼓声也在这时响起,守卫关闭城门,巡逻队开始驱赶逗留在外的居民。
刘台这时刚踏进刺史府没多久,就听到门口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骑士翻身下马,和门口卫兵急道:“苏都候急报!”
同一时刻,梁克贞踉踉蹌蹌地走进鹰嘴崖下一处山洞,哆哆嗦嗦地翻开洞壁上一块石头,將藏在里头的一个防水油纸包拿了出来。
梁克贞取出包里物品,快速引燃洞里的柴火。火光升起,洞里逐渐温暖。
梁克贞又赶紧脱下湿衣服,换上乾净衣裳,靠近火堆烘烤身子,拿出乾粮吃了起来,这才感觉自己这条命保住了。
梁克贞读书时,读到“狡兔三窟”,便想到在出任务时给自己的队伍预留藏身之地。
这个山洞,就是其中之一。
下午他们路过鹰嘴崖时,便將一些物品藏在了这里,所以在弃船时才会说在鹰嘴崖匯合。
可惜,等了一刻钟,也不见有同伴前来匯合,梁克贞知道多半是等不到了。
梁克贞收拾好山洞,沿著贺水往军营方向走去。
他本想回到九曲滩去搞清楚情况,但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匯报军情,毕竟他不確定自己放出的烟火有被看到。
郁水上游,船舱里,曾出现在封州南门码头的少使君看完飞鸽传书,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这些水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少使君息怒,这些水寇本就是一群乌合之眾,上不了台面。”
“虽然水寇暴露了,但封州那边也没有搞清楚水寇的底细,所以不会泄露我们的计划。”
“而封州方面必然不会对水寇掉以轻心,如此一来,虽然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却也能牵制封州的人马。”
“依我看,少说也能牵制一个营,如此也能减轻其他方向的压力,也算是发挥作用了。”
一个幕僚一边安抚一边分析道。
“此言在理。”
“不错,少使君勿忧。”
眾人纷纷出口。
刺史府,书房。
刘隱兄弟看完了苏章送来的急信。
“二弟,你意如何?”刘隱发问。
“大兄,苏章的应对没有问题。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九曲滩的伏兵是哪来的?有多少人?意欲何为?”
“二弟所言与我所思一致。只要苏章派人守住鹰嘴崖,贺水当无虞。更可虑者,是这些伏兵和青龙湾的水寇是否有勾连?”
刘台闻言心下一紧,这的確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兄长,有备无患,寧可信其有!我以为当让水军据守水口,派小船监视青龙湾水寇动向,待明日天明后再行驱逐。”
“只要水口在我们控制之下,水寇就掀不起多大浪。”
“二弟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刘隱唤来门外亲卫,告知苏章务必要守住鹰嘴崖和水口。
酉时五刻,前营左营一千人马从西门悄悄进了城。
左营负责西门东门,前营负责南门和粮仓。
分派妥当后,陈璫带刘崢、钟云祥进了刺史府。
此时的刺史府內紧外松,院內灯火处处,亲卫几步一岗。
刘、钟二人见此情形,心里疑惑重重。
直到进了二进,看到灵堂,才恍然大悟。
刘崢跟隨刘谦多年,钟云祥也受恩於刘谦,二人自是在灵堂前痛挽一番,刘隱也是好生安抚一番。
未几,几人移步书房。
“镇副,这是苏都候让我带来的。”刘崢將带来的点名结果递给刘隱。
刘隱接过,苏章言道军营並无擅自离营之人。
刘隱转手递给刘台,刘台看过后,突然想到,那那些奉命离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