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龙煞之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一股混杂著血腥与暴虐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峡谷。
实力最弱的几个炮灰,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我再问一遍。”
陈渊的声音,变得幽冷。
“降,还是死?”
孙德才的那几名亲信,都是练气后期的修土,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
但此刻,在陈渊那恐怖的气势压迫下,他们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洪荒巨兽盯上了,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噗通。
一人率先扔掉了手中的法器,跪倒在地。
“我——我降!我愿追隨李队长!”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转眼间,孙德才带来的亲信,除了那个还在叫囂的,全都跪了一地。
陈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向那个唯一还站著的修士,后者被他看得步步后退,脸色惨白。
“看来,你是个忠心的。”
陈渊的语气里,似乎还带了点讚许。
那修士一愣,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下一刻,陈渊手中的破甲戈,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
那修士瞪大了眼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忠心也是错。
陈渊甩掉戈尖的血珠,看都没看户体一眼。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群跪地的修土身上。
“我这个人,喜欢忠心的人,但更討厌愚蠢的忠心。”
“孙德才已经死了,你们的忠心,一文不值。现在,你们的命是我的,你们的忠心,也该是我的。”
“都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眾人小鸡啄米般点头,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下一具尸体。
至此,孙德才精心布置的屠宰场,在开场不到一灶香的时间里,就换了主人。
陈渊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看向自己带来的那些,已经完全被嚇傻了的手下。
“现在,该我们来盘查奸细了。
他指了指那群同样瑟瑟发抖的溃兵。
“去,把他们的储物袋都收回来,好好搜一搜,看看还有没有玄月门的法器。”
他的斥候副手,此刻看著他的背影,感觉就像在看一头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带著人,冲向了那群溃兵。
一时间,峡谷里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陈渊没有理会这些,他缓步走到峡谷两侧的山壁下。
他抬起头,对著上方高声喊道。
“上面的人,都听著。”
“孙德才勾结奸细,已经被我就地正法。现在,这里由我接管。”
“放下你们的弓箭,立刻下来集结。违令者,同罪论处!”
他的声音,灌注了真元,在山谷间迴荡不休。
山壁上,埋伏著的三百弓手,此刻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只听到了下面的喊杀声,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现在突然听到这么一道命令,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我们要下去吗?”
“孙执事真的死了?”
“鬼知道!这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
陈渊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正是当初杜锋赏赐给他,能够勘验身份的法器。
陈渊將真元注入其中,铜镜光芒大放,一道粗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射高空。
“此乃西营统领杜锋大人所赐勘验法镜,见此镜如见统领亲临!”
“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刻下来!”
“否则,待我上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狐假虎威。
不,他连虎皮都懒得扯,直接自己画了一张。
山壁上的弓手们,看到那面铜镜,心中的天平终於倾斜了。
他们只是底层炮灰,听命行事。
孙德才死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拿著统领信物的新头领,他们除了听话,別无选择。
很快,一条条人影,顺著早就准备好的绳索,从山壁上滑了下来。
陈渊看著眼前这黑压压的近四百人,心中毫无波澜。
他缓缓走到那倒在血泊中,还剩一口气的孙德才面前,蹲了下来。
孙德才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怨毒地盯著他。
“你——你到底是谁—
“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陈渊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他的储物袋,还有一个小巧的传音玉符。
他將储物袋收好,然后把那枚传音玉符,放到了孙德才的嘴边。
“孙执事,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想对刘长老说的吗?”
“比如,告诉他,你的计划失败了。”
“告诉他,你被一个叫李飞的斥候队长,给反杀了。”
孙德才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眼中爆发出求生的渴望。
他张开嘴,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玉符。
陈渊笑了笑,收回了玉符。
“开个玩笑而已。”
他在孙德才那绝望的注视下,抬起了手。
“杀人,是要诛心的。”
咔。
他捏碎了孙德才的喉骨,彻底终结了他的性命。
然后,陈渊站起身,激活了那枚传音玉符。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孙德才的语气,对著玉符,恭敬地匯报导。
“刘长老,幸不辱命。”
“青木原溃兵,已尽数引入鬼哭坳。”
“鱼儿,全部入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