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没有飞向夜弥,而是在卡特自己的头顶爆开!
玻璃渣四溅,酒液和鲜血瞬间糊满了卡特的脸和头髮,几块碎片嵌在头皮上。
醉汉卡特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巨大的震惊和头顶传来的剧痛让他茫然失措。
他保持著投掷的姿势,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惊骇、不解和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那些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刚刚在台上出尽洋相的小丑。
自己打自己?
怎么可能?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夜弥走下楼梯,踏过地上的碎片,无声无息。
他走到僵住的卡特面前,目光扫过他头顶的狼藉。
醉汉卡特身体开始莫名颤抖,却又动弹不得。
他伸出两根手指,隨意地从卡特血肉模糊的头髮里,拈出一块带血的玻璃碎片,丟在地上。
“对弱者逞凶,”夜弥开口,声音毫无起伏,“只会让你显得更可悲。”
“……少、少瞧不起人!”
醉汉试图用嘶吼掩盖內心的巨大恐惧,声音却在颤抖,
“知道本大爷是谁吗?老子…老子当年可是联邦通缉的要犯!是拥有强大墟能的能力者!我……”
“哦?”
夜弥终於抬眼,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直视醉汉充血的眼睛,仿佛要將他灵魂深处的虚弱都看穿。
“那现在呢?”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弄,“我可感知不到你体內有任何墟能的气息在流动。”
“那,那是因为……”
醉汉的气势瞬间萎靡下去,眼神开始慌乱躲闪。
“沉溺於早已腐朽的过去,只会让你彻底迷失在泥沼里。”
“现在的你,不过是个连自身力量都掌控不了的…可悲废物。”
霎那间,那股笼罩他全身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威压骤然消失!
“呃啊——!”
醉汉卡特发出一声如同溺水者重获空气般的抽气声。
同时,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这让他甚至连看夜弥一眼的勇气也没有,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撞翻桌椅也顾不上,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血跡。
夜弥的举动,让整个一层酒吧陷入了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只剩下灯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和远处某个人牙关打颤的声音。
醉汉卡特,这个在灰皑镇小旅馆区域都算得上一號“人物”的老赖,仗著过去的凶名和一身蛮横的街头斗殴本事,平时连那些收保护费的帮派嘍囉都不太愿意轻易招惹这个疯子。
然而此刻,这个黑髮的男人,他甚至什么都没有。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说了几句话,做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
这已经超出了“厉害”的范畴!
对於眾人的视线,夜弥並不在意,扫了一旁狼狈的凌空后,便径直朝著门外走去。
他选择这家不起眼的旅馆的理由,仅仅也只是因为根据情报所示目標实验体出没在此为了近距离观察才选择住下。
“只有弱者,才会向弱者挥拳。”
他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心上。
隨即,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投来的各种的目光,迈开步子走出了旅馆大门。
这样的傢伙,甚至连让自己动手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