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虽不多,可帮自家人解决麻烦,还要明码標价的做派……
简直了,很原主。
“小仙师。”钱老四打断了陆长寿的思考,问“可有破解的法子?”
陆长寿咬了咬牙,入门仪式必须完成,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现在还说不好,你先带我去赌坊看看吧。若我能替你解决掉这件麻烦事,需收你三枚铜钱作为报酬,如何?”
这三枚铜钱的规矩是崔玄定下的,陆长寿不敢擅改。
在安国政府上台后,铜钱早已不能算作法定货幣,但民间依旧有不少在流通,这个价格也確实不算贵。
钱老四忙不叠地应承下来,主动帮陆长寿收了褂摊,引著陆长寿往金银赌坊走去。
……
金银赌坊坐落在云水巷20號,即便是在这寸土寸金的云水巷,也占据著最显赫的地段。
抬眼望去,一块明晃晃的金字招牌高悬门楣,两侧掛满长串大红灯笼,天色未暗便已点亮,映得门前一片红彤彤,取的是红红火火的彩头。
但赌坊的生意却尤为冷清。
一楼的大厅约莫摆了三十来张桌子,此刻大半都空著,仅有的几张围了赌客的台子,时不时有喧闹声传出,反而衬得大厅更加冷清。
在云水巷这种地方,就是开个餐馆卖猪食,都能坐满了人。
“唉,”钱老四愁眉苦脸地解释,“来赌坊玩的,都是求財的。输了钱那是手气背,认栽。
可这莫名其妙地丟钱,谁受得了?现在连那些熟面孔都不愿登门了,每天只能靠些不知情的新客勉强撑著……”
陆长寿没有接话,扫视了周围一圈。
赌场的生意不好,倒是让他轻鬆了许多,若这么大的赌厅全都挤满了人,就算他感知力再强,也实在难以应付。
视线掠过楼梯口,恰见一位身著暗红绸缎马褂、手盘一对油亮核桃的中年男子正踱步下楼。
阿福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缩到陆长寿身后,指著那人,声调都变了:
“赵……赵三爷!”
也难怪阿福害怕,在原主的描述中,这位赵三爷,是商会里出了名的老古板、老顽固,平日里最重规矩礼数,见了小辈总要端起长辈的架子训诫一番。
钱老四快步迎了上去,满脸喜色地说道:
“三爷!三爷!我今天可遇上高人了,专门请了一位小仙师来,肯定能解决咱们的麻烦。”
赵长河也不说话,向赌坊门口瞧去,立即捕捉到陆长寿的身影。
陆长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著头皮走上前去,挤出一个笑容:
“三叔。”
赵长河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陆长寿,目光在他腰间悬掛的龟甲上停留片刻,眉头拧了起来。
陆长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乾笑著解释:
“我最近……拜了位师父,学了点本事。这不,赶巧了……”
“胡闹!”赵长河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留半分情面,“家里货船被劫,天大的事压在头顶,你不寻思替你父亲分忧解难,反倒学起这些江湖术士的把戏。”
“您这话说的,帮您不就是帮家里么?货船的事我能力有限,一时半会儿也插不上手,只能先来赌坊,替您分分忧。”陆长寿连忙套起近乎。
“还分忧,我看你是添乱来的,赶紧滚。”赵长河毫不领情,一甩袖子。
一旁的钱老四急了,虽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见东家要赶走高人,连忙劝道:
“东家!使不得啊!这位小仙师是真有本事的,可不能將他轰走啊。”
赵长河被气笑了,指著陆长寿问:
“你可知道他是谁?”
钱老四茫然摇头。
“他姓陆,叫陆长寿。”
钱老四瞬间傻了,陆长寿这名字他当然知道,商会那位不务正业的少爷嘛,平日里和伙计们说閒话,可没少编排这位少爷。
怎么好好一个小仙师,变成商会少爷了?
陆长寿心中也是一片无奈,只得再次默默问候了师父和祖师爷的八辈祖宗。
“三叔,”他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您就让我留下试试吧,若我解决不了赌坊的麻烦,您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你看这样行不行,若我今晚解决不了此事,我任凭您差遣一个月。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赵长河盯著陆长寿,眼神复杂。
毕竟是自己义兄的独子,未尝没有代为管教、盼其成器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合適的机会。
他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你今天若解决不了我赌坊的麻烦,就搬来我家,让我好好管教你三个月。”
陆长寿心一横,重重点头,要下血本了。
“好,一言为定。但咱们提前说好,我要是今天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得给我三枚铜钱当作报酬。”
“哼!三枚铜钱?你若真能揪出那偷钱的耗子,別说三枚铜钱了,就是三条小黄鱼,三叔也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