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了董府,匯入喧囂吵闹的街道。
程卫湖端坐在后排,目光沉静地望著前方不断掠过的街景。
车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崔粟粟专心啃著鸡腿,气氛相当的尷尬。
良久,程卫湖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次码头的事……做得不错,是我走了眼。”
冷不丁的得到一句夸奖,陆长寿反倒有些適应了。
程卫湖平日里总是板著一张脸,待人处事也极为严肃刻板,別人说一句话能被他噎回去半句。
从他的嘴里听到夸奖,真的非常不容易。
陆长寿连忙道:“四叔,您过奖了。这次也是正好遇到我擅长的事,才如此顺利的解决。要真的是谈生意,还得向四叔您多学习。”
程卫湖斜了他一眼。
“夸你就受著,別扯到我身上,以后少和我使这些肠子。”
陆长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直接被噎了回去。
这才刚夸完,转头就训上了?
四叔,你这样做是会没有朋友的。
程卫湖似乎也意识到话重了,略显生硬地补了一句:
“以后码头要是有什么事处理不了,可以来找四叔,能帮你的,我会儘量帮。”
陆长寿这次学乖了,只默默点头,不再吭声。
程卫湖也不在意,目光转向窗外,语调也低沉了许多:
“我也知道,因为长生的死,你母亲鬱鬱而终,你父亲也开始变得喜怒无常。从小缺乏管教,导致你的性子也越来越古怪荒唐。
不过好在,你总算懂事了,能帮上商会的忙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肯定欢喜的很。”
程卫湖口中的“长生”,叫陆长生,是陆长寿已经过世的兄长。
依照原主日记中的描述,陆长生在原主出生不久后便病死了。
但原主觉得此事颇为蹊蹺,私下还偷偷查过。
只是当年经歷过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最后什么也没查到。
听到程卫湖主动提起,陆长寿立刻来了精神,问道:
“四叔,当年……我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程卫湖沉默了一会,哑著嗓子说道:
“是被邪祟害死的。”
“邪祟?”陆长寿有些惊讶。
“对,被邪祟剥皮抽筋,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被吃掉了一半。”
“这件事巡捕房没管吗?”
“管了,前前后后查了一个月也没查出线索。最后你父亲私下派人去调查,查到了些东西,据说牵扯到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就没再继续查下去,也不许任何人提。
我知道的也不多,箇中的具体情况,也只有你父亲最清楚。”
陆长寿点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大哥的死会这么复杂。
……
车子开至卦斋门外,陆长寿目送程卫湖的车消失在街角,才带著崔粟粟踏入院內。
崔玄正坐在堂屋里喝茶,看见两人进来,眼皮抬了抬:
“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陆长寿取出从董家得到的玉佛,递了过去,“主人家还送了个小玩意,您给掌掌眼。”
崔玄只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便端起茶碗啜了起来。
“岫玉的,不值钱。”
“您再给仔细看看,我觉著这玉佛好像有些门道。”
崔玄不情不愿地接过,捏在指间仔细端详片刻,脸上的隨意渐渐被惊异取代。
“小米,去把爷爷的鸟笼取来。”
崔粟粟应声进里屋,不多时,提著个铜製的鸟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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